“先前就已經交代好……”
盛新月無意識地重複著這句話,“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死?”
“盛施主。”
小和尚道,“這都是淨空師叔自己的選擇,他背負了業障和因果,等到您他很開心,您也不用自責。”
“他早已經算到了一切,隻請您可以牢記他的話,不要讓淨空師叔白死。”
“……”
她真的太被動了。
盛新月深吸一口氣,實力雖然在穩步恢複,可是越是隨著實力的恢複,她反而越是覺得什麼都看不透了!
“我送您出去吧。”
小和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逐客令下的毫不委婉。
盛新月閉了閉眼睛,正要起身,目光落到棋盤上的時候,身形卻是倏地一頓。
是不是巧合……
她剛剛都沒有注意到,淨空噴出來的那一口血,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棋盤的幾個方位。
——正是黑棋接下來要走的路!
“這個棋盤,我要帶走。”
盛新月說。
小和尚看了一眼:“您請便。淨空師叔說了,他走後,盛施主的所有要求,皆可滿足。”
盛新月心頭微顫。
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嗎?
右手在棋盤的上方虛抹過,那些棋子就這樣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棋盤上,確保不會掉下來。
將棋盤收起,盛新月再次垂眸,看了一眼平躺在地上的僧人的屍首。
再度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冷靜:“走吧。”
從幽深的小路走出來,盛新月忍不住最後回頭望了一眼。
來時的心障,如今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遠遠看到她的身影,耿月幾人頓時直起了身子:“出來了出來了。”
“誒?”
紀龍好奇地問道,“盛大師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等盛新月走近,他們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張棋盤。
隻是那棋盤上麵卻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耿月臉上頓時閃過緊張之色:“盛大師您沒事吧,您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有。”
盛新月搖搖頭,“血不是我的。”
對上三人的目光,她終究是開了口,“淨空大師,已經圓寂了。”
紀龍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
他剛剛還在吐槽呢……
難道是盛大師乾的?
三人心底都不約而同地掠過這樣的想法。
不怪他們想象力豐富。
實在是盛新月手裡這張棋盤上的血跡,真的是引人遐想啊!
盛新月也沒有想要解釋的心思,隻淡淡地說道:“走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