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穿成女配八號 默柒年 6046 字 3個月前

從大學城到淮中路,一共十二站,不遠不近的距離,好在地下沒有堵車這一說,軌道交通畢竟是占了優勢。

很快,行程就已經過半,在中心街那一站,下了一大批人,傅晚站著的扶手旁邊,空出來兩個座位。

座位背靠車窗,麵朝車廂,兩個人剛坐下,距離他們三四米之外的一個男孩發現了傅晚,錯過來往走動的人,站到了傅晚麵前。

男孩十七八歲的模樣,青澀未脫,卻已經有了男人的影子。

“傅老師?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

傅晚抬起頭,旁邊的慕慎承也同時看向男孩,目光探究,不怎麼友善。

這男孩,叫沈衝,鐘亦意介紹的那個家教小孩,傅晚給他補習數學和英語,隻是這孩子性格怪異,最開始其實補課進行的並不算順利,連帶著他的父母也一度認為這次傅晚又會像之前的老師一樣,沒上幾節課就被沈衝氣走,堅持不住。

可誰都沒想到,一周三個晚上,六節課,傅晚竟也堅持了半個月。

最後被馴服的,反而變成了沈衝。

之前傅晚去上課,慕慎承都會去接,雖然都是等在外麵沒見過那家人,可這聲傅老師,還是讓他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隻是他並不喜歡這男孩眼底的熱切。

那目光沒人比他更熟悉,和他看傅晚一個樣。

傅晚對沈衝點了點頭,她其實對於兼職家教這件事沒有什麼神聖感,內心更不是那種為人師表的責任心,她對這件事情的認知很簡單。

她想掙那份錢,就用自己傾囊相授的知識去換。

到頭來,她錢拿得踏實,也希望他學的痛快。

她本來就沒有想過和家教小孩培養工作之外的感情,甚至沒想過,兩個人在外麵遇到,小孩會乖乖的來叫聲老師。

她孤單了太久,一般人,很難真正引起她的注意。

第一天傅晚去見沈衝的時候,看得出他一家人都挺忐忑,真正接觸後,她發現這孩子果然是比較難纏。

他不反抗,也坐在那不動。

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排斥這樣的家教行為。

最開始上課時,沈衝還時不時總會說出些危言聳聽的話,怪力亂神什麼都有,但

就是不接傅晚的話茬,所以一整晚,兩節課,他倆都是各自說各自的,驢唇不對馬嘴。

當然,他是想讓傅晚惱,但傅晚沒有。

臨近結束,男孩第一次正視傅晚,他原本是想用老辦法把她氣退,先前所有的家教老師他都是這麼乾的,無一例外都在對他循循善誘,諄諄教導,老話說了一籮筐,引他心思用在學習上。

他不聽不理,故意搗亂,想儘辦法把那些老師氣個半死,出門就跟家長告狀,最多的不超過三次,誰都不肯再來。

可傅晚不一樣,他說他的,她給他自由說,由著他說,不氣不惱,眼底清澈平靜,他說累了,她就招呼家裡的阿姨給他倒杯水,在他沉默的時候說自己的。

不推銷自己的學識,不賣弄自己的能耐,就自顧自翻著他的試卷,眼神毒辣,言語犀利,他哪裡會,哪裡不會,她看得一清二楚。

即使那些卷子都是他胡亂寫的,一張都不曾認真。

她分析的頭頭是道,終究是引起了他的興趣,沈衝第一次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問:“這些卷子上沒一個正確答案,你怎麼知道我哪裡會,哪裡不會?”

傅晚平靜的抬頭,笑了笑,從一摞卷子裡拿出七八張數學試卷,一一攤開在書桌上,那一笑沈衝居然有點看呆了,他發現這個有些冷淡的老師長得真的很好看。

傅晚的指尖劃過每一張卷子,語氣平緩:“你知道一個人考試全錯的難度,比考滿分的難度還大嗎?你得準確的知道答案,才能完美的選出錯誤的,彆的不說,三十道選擇題,全錯的概率是四分之三的三十次方,而你每次都是零分,卻不是交的的白卷,這個概率就更低了,幾乎可以約為不可能發生的事件。”

傅晚頓了頓,又繼續說:“所以,首先,你考試的時候是故意的,至少有五分之四的題目你是完全掌握的,其次,你問我怎麼知道你哪裡會,我在你考過的所有試卷上發現了一個規律,由於你要先把正確的答案算出來,所以在這道題的旁邊會留下一個不經意間的黑色中性筆墨點,而你一眼不看直接蒙過的題旁邊卻乾乾淨淨,當然,這樣的題也從側麵反映了你的運氣其實不太好,居然一次

都沒有蒙對。”

沈衝聽完沒說話,神色卻有些彆扭,到底還是個孩子。

第二次家教,傅晚準時又來了。

沈衝不熱情,但也破天荒的沒搗亂。

第三次,第四次,到今天之前的最後一次家教課,沈衝已經開始願意跟傅晚交流他真實的學習情況了。

這也讓沈衝的爸媽跌破了眼鏡,他們家兒子,從小到大就沒跟誰服過軟。

視線回到眼前,傅晚對站在他們麵前的男孩點了點頭,算作回應,沈衝像是習慣了傅晚的冷淡,也並不在意,他一眼都沒看過慕慎承,明顯是故意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