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2 / 2)

穿成女配八號 默柒年 6014 字 3個月前

慕慎承毫無溫度的雙眼注視著葛依,他是警察,這個身份其實並不適合在今晚出現在這,更何況是眼下這種狀況,他身後的那間倉庫裡麵,不會再完整的走出一個人。

葛依戴了頂黑色的棒球帽,他壓了壓帽簷,開口道:“你走吧,今兒我不是警察。”

這是一句承諾。

慕慎承始終沉默著,什麼都沒再說,抱著傅晚一路上車,疾馳而去。

————

手術室外。

兩天,慕慎承來了三趟這間手術室。

隻是這一次,他多麼希望是他自己躺在裡麵,替她苦,替她疼,替她受儘折磨。

慕慎承曲著腿坐在手術室大門正對麵的地板上,仰著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兩扇白色的大門。

大門上方,紅色的燈光中寫著三個大字“手術中”,這三個字給人一種壓抑和絕望,冰冷的氣息從腳底湧上天靈蓋。

慕慎承目光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第一次這樣毫無辦法,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傅晚,他會變成什麼樣。

他一遍遍的喃喃自語:“對不起。”

多麼可笑的三個字,無用又虛偽。

他總算真切的感受到,這三個字,包含了多少悲歡。

今天倉庫門口站著的那兩個人,慕慎承一眼就認出來,他們是慕震的人。

慕震,於毅,這兩個和他息息相關的人,如今共同造成了加諸在傅晚身上的一切傷害。

他沒辦法原諒自己,明明他早就有預感,明明一切早就有端倪。

是他太大意了,是他把那份資料給了傅晚,讓他們有機可乘,是他間接成了傷害傅晚的劊子手。

他真的,做錯太多。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門口的燈熄滅,一個醫生從裡麵走出來,慕慎承慌亂的起身衝到他麵前,像是抓緊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攥住一聲的手術服

,像是囈語一般,雙眼空洞沒有焦點。

“醫生,她怎麼樣,她怎麼樣?”

“小夥子,你冷靜一點,”那名中年醫生艱難的摘下口罩,好不容易穩住被拽的東倒西歪的身體,“病人沒事,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咬舌的那一下偏了點,沒有傷到舌根,但她力氣很大,再有一點點,就把整個舌側咬透了,雖然瞬間出血量不算太大,但會持續出血,所以造成了失血過多,幸虧你送來的及時,再晚一點,後果不堪想象,不過你放心,她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是慕慎承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動聽的語言,他踉蹌著鬆開醫生的衣服,又哭又笑的跌坐在了地上。

索性,上天眷顧。

有驚無險。

————

傅晚淩晨的時候,清醒過一次,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是泛青紅腫的眼眶像個鈴鐺,阻礙了她眼皮的行動。

慕慎承見她有了反應,連忙湊上前,伏在她身前問:“晚晚,你醒了?是我啊,你想要什麼?”

傅晚的舌頭有傷,根本不能說話,此刻她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虛浮沒有實體,艱難的掙紮了片刻,終究是把殘餘的最後一點力道耗儘,又重新的陷入了沉睡。

慕慎承坐回到椅子上,他始終抓著她的手,一夜的煎熬換來這片刻的清醒,他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難過。

他在慕震身邊十五年,學到的向來都是冷漠和寡情,骨子裡的冷清和平淡像極了慕震,這也曾經一度讓慕震以為,他是個可以培養的接班人。

可實際上,他的身上還流著另一半他母親的血,這血液給了他深情和決絕,愛上一個人,會從靈魂深處滋長出的經脈,把他牢牢困住,到死都不能擺脫。

慕震曾經是他母親的枷鎖,而傅晚,是慕慎承的。

這愛情的根源帶著不為人知的醜陋和猙獰,由不得有任何的殘缺,曾經慕震玷汙了他母親的愛,他母親就選擇了那樣慘烈而決絕的方式結束那毫無希望的情感,而在今晚,他從那個地方救出傅晚的一瞬間,死亡的氣息就已經在他的血液中醞釀。

她生他活,她死他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