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在宣布完這條人事調整通知後,整個會場裡一片鴉雀無聲。

因為在座的眾人,多數不認識許俊麟其人。直到有人指出來,才聽到了然的聲音。

大家審視著這名年輕的,財務部職員。沒錯,他有資曆,有能力,是個不錯的注會。但是他才剛來公司半個月,就升任財務部總監了?

哪怕是在子公司,老財務乾個十幾年仍然是老財務的情況大有人在。而眼前這名青年,隻呆了半個月,就完成了有些老財務必生都有可能達不到的高度。

許俊麟一臉震驚的看向衛澤安,這個人一把年紀了,還和年輕的時候想一出是一出。一個公司的財務總監,說任命就任命,這不是兒戲嗎?

可是當著整個集團的中高層,許俊麟也不可能讓他下不來台。他隻能默認了衛澤安的人事通知,強笑著和旁邊的林立本握了握手。而對方所說的恭維話,自己卻全然沒聽進去。

他今天是打算辭職的,現在卻演變成這個樣子。

散會以後,許俊麟沒有回財務部,而是直接去了衛澤安辦公室。

衛澤安知道許俊麟肯定會過來,在辦公室裡啥也沒乾,甚至推了一個視頻會議,就等著許俊麟來找他。

許俊麟一進門兒,他低頭看了看手表,嘻皮笑臉的說道:“來了?”

許俊麟的臉上滿是冰霜之色,說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衛澤安起身,關了辦公室的門,說道:“我想乾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許俊麟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我不想繼續了,就是這麼簡單。還有,你的公司也不同於兒戲。我才入公司半個月,並不能服眾。我希望你,另外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擔任這個職位。”

“你就是最合適的。”衛澤安說道:“你男人在外麵打天下,錢就要交給你來管!”

許俊麟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十八年前,衛驍的大哥找上他,告訴他衛驍的父親肺癌晚期,沒幾天活頭了。最大的願望,就是讓他和衛家世交的女兒完婚。還出具了衛家的親子鑒定報告,證明了衛驍是他們衛家的私生子而並非衛母本人所出。如果他肯乖乖和世交女兒完婚,衛家就仍然認他這個兒子。否則,不但衛驍會被驅逐出去,連他生母的贍養費也會被一並斷了。

一個肺癌晚期的父親,一個強勢的大哥,私生子的身份,以及那個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的威脅。

許俊麟是個很執著的人,隻要能和愛人在一起,哪怕一輩子吃苦受窮,他不在意。

但是衛驍的大哥又對他說了一番話:“他從小被當成衛家的親生兒子來撫養,因為在衛家的眾多私生子裡,他最出類拔萃。你是不是很迷戀他的自信張揚高傲不羈?那是在衛家這種優越環境下養出來的,試問,如果他失去衛家親生兒子的身份,成為衛家的棄子。你喜歡的自信張揚高傲不羈,會不會變成笑話?”

放棄衛驍,不是因為衛驍失去了那些特質他就不愛了。而是因為衛驍失去了那些特質,還是原來的衛驍嗎?他希望他一生鮮衣怒馬,笑傲不羈。有時候,某些謊言,並不適合拿來戳破。

自己是他人生裡的過客,那便隻做一個過客。

從回憶裡幡然醒悟過來,許俊麟深深看了一眼衛澤安,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衛澤安的眼神裡堅定無比:“我隻要你。”

許俊麟透過金絲框眼鏡看向他的眼睛,想儘可能的努力把關於衛家的一切從他身上剔除出去。然而徒勞,他緊緊閉上了眼睛,說道:“好,給你,但也僅僅是我而已。”

衛澤安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許俊麟嘲諷的笑了笑,說道:“你說什麼意思?入公司半個月,提拔我為財務部總監,除了想睡我,衛總還能有彆的目的?衛總請便……”說著許俊麟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一串鑰匙,摘下其中一枚,說道:“我家的鑰匙,小白不在家的時候,我會給你發信息。”

說完許俊麟便退出了衛澤安的辦公室,並體貼的替他關上了門。

一整個上午,總裁辦公室裡摔了三個杯子,扔了四次文件,副總被罵了六次。

許驍白這一上午倒是錄的很輕鬆,他們通過排查,發現綁匪打來電話的信號在南城。南城全是廢棄的工廠區,因為有太多的工業垃圾,以及化學有害物質,南城一直處於荒廢狀態。

所以一度,南城都成為流浪漢和乞丐以及流竄分子的集散基地。

最終,他們通過定位對比,鎖定在了南城的一處廢棄工廠。

這裡原來是煉鋼廠,從一應的配套廢墟可以看得出,這裡從前是一個繁華一時的所在。而這些廢墟,象征著一個時代的沒落。

許驍白等眾人乘車來到鋼廠廢墟,韓子楓吐槽道:“你說這個嫌疑人X到底圖的啥?他既不要錢,也不謀利,就為了跟我們玩兒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趙義說道:“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變態的想法,那些傳說中的高智商犯罪分子,有幾個腦筋是正常的?”

遲烊說道:“我看來看去都沒看明白你們是怎麼猜到犯罪分子在南城的,有什麼訣竅嗎?”

許驍白說道:“很簡單,我們所獲得的六個線索中,一個是監控最後出現的位置,正是南城外環。還有一個綁架者打來電話時,他周圍有風吹涵洞的聲音。H市沒有山,犯罪分子打電話的時候錢百萬的兒子就在身邊。他不可能在任何一個道路相關的涵洞附近,隻能是廢棄住宅過堂風的聲音。我還在電話裡聽到了馬達聲,南城靠近海港,更加證明了我的推測。還有最後一點,綁匪發來的綁架對象受傷照片上,照到了廢鋼構的一角。從這些細節上可以看得出,犯罪嫌疑人在南城,而且十有**是在這個廢棄的鋼廠。”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向許驍白,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尤其是鄒士洋,他一臉敬佩的看向許驍白,說道:“弟弟真是觀察的細致入微啊!尤其是那個過堂風和馬達聲,你是怎麼聽出來的?”

許驍白拿出手機,又把剛剛的綁匪錄音放了一遍。放到三十九秒的時候,他示意眾人聽:“這裡,過堂風的聲音。”

眾人仔細聽著,果然是十分明顯的,風吹的呼嘯聲。

又在放到一分零六秒的時候,他暫停了一下,說道:“馬達聲,聽這個聲音,吃水應該很重。”

鄒士洋點了點頭,說道:“這是陸家的船。”

聽到陸家這個詞,許驍白忽然抬頭看了看周圍。邪門兒了,為什麼他總覺得陸成儼在偷偷盯著他?

許驍白又拿出那張綁匪發來的照片,指了指綁在椅子上的人質左腳旁,說道:“這種廢棄的鋼構已經很老了,經年風化,不可能是新的建築垃圾。隻能是這片廢舊的鋼廠,隻有這裡才有這種壞到連收破爛的都不會要的廢舊鋼構。”

車裡響起一陣掌聲,韓子楓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說道:“行啊大外甥,舅舅沒白疼你,咱們家這刑偵血統沒落下啊!”

許驍白從善如流,說道:“舅舅您過獎了。”

眾人逐一下車,一下車,許驍白撲通一聲,又暈了過去。

每天的日常,許驍白一暈眾人就笑得仿佛蛇精病。遲烊隻能儘心儘力的背起智力擔當許驍白,經此一番講解,許驍白徹底撕掉了身上傻白甜的人設。很顯然,病弱謀士比傻白甜在這個團隊裡更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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