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還怪不好意思的,其實早該結婚了,因為他身份證上的性彆是男,倆人結婚要去同性婚姻登記處。可是同性婚姻登記,孩子上戶口又成了問題。所以許俊麟便找了他的老同學,替小白解決了一下性彆的問題。全都辦妥後,這才拖到了元旦。
本來他們是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聖誕節,一個是情人節。可是陸成儼不想等,想快點和小白登記結婚。於是跟家裡人商量好,元旦這天去領證。
剛好,他太爺爺是元旦的壽辰,他想領完證以後直接拉著小白去給老爺子祝壽。他並沒有準備其他禮物,他想,給他帶個重孫媳婦回去就是最珍貴的禮物了。更何況這重孫媳婦肚子裡還有他們陸家的崽,小白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陸千予,予之萬千寵愛的意思。
小白還開玩笑說,如果再有個弟弟就給他取名叫之予,一下子兩個孩子的名字都出來了。
許俊麟也很喜歡這個小孫兒的名字。因為易孕體質的孩子十分稀少,所以也相當珍貴。華國對易孕體質的孩子有著很多的福利措施以及保護條例,以免易孕者受到傷害。雖然歧視與異樣的目光在所難免,但比起小白遇到的這些意外,讓他們明確知道自己是易孕者應該更好一些。
所以小白並不打算替千予隱瞞性彆,希望他能在家人們的萬千寵愛下,不要受到任何傷害的長大。可是另一方麵小白又希望他曆經磨難,而後成長為任何艱險都難以摧殘的人。這種矛盾,大概在所有家長的身上都有。
一早,陸成儼冒著風雪過來接小白。小白躲在許俊麟和衛澤安的房間裡不肯出門,窩在許俊麟的懷裡接受弟弟的佛山無影腳洗禮。
陸成儼也不催,就是在客廳裡等著。石管家已經去叫了三次了,小白就是不肯出門。
許俊麟無奈了,說道:“還不去啊?快九點了,民政局要上班了。今天元旦,登記的應該不多。我問過了,隻有一個窗口值班。你們中午不是還要去陸老太爺那裡嗎?彆耽誤了老太爺的大壽。”
其實衛澤安和許俊麟也要過去的,還給老爺子準備了壽禮。陸老太爺一百零一歲了,身體卻意外的硬朗。用陸老太爺的話來說,他不能就這麼走了,否則死不瞑目。他一定要看到重孫子娶媳婦,他還想抱上玄孫。
隨著年齡一天比一天長,老太爺覺得自己是沒指望了。明裡暗裡,他也打聽了一下,說是重孫子和一個男明星走得很近。這個走得很近是很隱晦的說法,一般大家族裡說一個男的和另一個男的走得很近,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老頭活到這把年紀也佛了,想著這次大壽過後,能不能勸著他過繼一個表親家的孩子。聽說舒緣結婚了,而且還懷孕了。如果她願意過繼續成儼一個,那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否則陸家這偌大的家業,可就後繼無人了。陸老太爺畢竟是個很傳統的頑固老頭,讓他把家產捐出去,思想覺悟還沒這麼高。
眼看著快九點了,許俊麟無奈,直接起身拉起小白的手:“怎麼臨出家門了還扭捏起來了?以後跟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兩樣,你想呆在家裡就呆在家裡,想去對麵就去對麵。這戀愛不是你自己談的?登記的日期不是你自己定的?彆耽誤了正事,趕快去吧!”
衛澤安卻在一旁扇風點火:“沒事兒白白,你要是實在不願結婚,爸爸養你一輩子。”
許俊麟瞪了衛澤安一眼,許驍白拍了拍許俊麟的手,說道:“我沒事,我好了,我走了爸爸。”說著他裹上羽絨外套,去客廳找陸成儼了。
許俊麟說道:“你瞎摻和什麼呢?”
衛澤安笑嗬嗬:“你不懂,這小子就是得激一下。你要是不讓他嫁了,他反倒著急了。”
經過這大半年的磨合,衛澤安對小白也越來越了解。他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攬著許俊麟的肩膀,說道:“我怎麼想哭呢?”
許俊麟還想笑他沒出息,出口卻變成了:“誰不是呢。”
兩口子互相長噓短歎了半天,最後衛澤安拍了拍手,說道:“咱倆在這兒瞎折騰什麼呢?陸成儼那小子不是說了嗎?之予出生以後住咱們這兒,那不是沒有任何差彆?”
他們都喜歡一家人呆在一起的感覺,除了陸成儼在衛澤安麵前要夾著尾巴做人外,但他又能吃到學長做的飯菜了,何樂而不為呢?
許俊麟也覺得他倆感歎得有些多餘了,於是兩口子起來收拾收拾,打算去給陸老太爺過壽。給老爺子準備的禮是一棵難得的老山參,這種野山參可遇而不可求。衛澤安之前偶然得到的,自己留著也用不上,不如給老爺子用了。
這世上能活到一百零一歲的老壽星有多少?這可是稀有保護對象。
小白踏著雪踩著馬丁靴來到客廳前,陸成儼正在門口等他。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西裝,而是跟小白一樣穿了一件寬鬆的羽絨服。脖子上圍著家族同款的圍巾,上前給小白緊了緊衣領,說道:“怎麼磨蹭這麼半天?”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頰,說道:“我……有點緊張。”
陸成儼抓住他的手,蹭掉了他鼻尖上的雪花,說道:“老實說……我也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