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解毒(捉蟲)(1 / 2)

周清回到飛軒閣時, 謝崇還在鎮撫司中,並未歸來。

當初她尚未出嫁, 席氏怕累壞了女兒,想要請乳母分擔一二。哪想到錚兒卻不乾了, 甭看著這孩子平時不愛哭鬨, 無比乖巧,實際上脾氣倔的很,就跟小牛犢子一模一樣,不止不喝乳母的奶水,還扯著嗓子不斷叫喚著, 哭得撕心裂肺。

周清本就愧對孩子, 看見他掉眼淚,整顆心都要碎了,便不顧辛苦親自喂養錚兒,隻讓乳母從旁照顧著。

臥房的屏風後擺了一張軟榻, 她坐在榻上, 幾下將衣衫扯開,錚兒看到了“食物”,吃的無比香甜。

食指點了點小娃白生生的臉蛋, 周清眼底浮起幾分笑意,金桂站在旁邊伺候,無意中瞥見雪膩脖頸上的點點紅痕, 小丫鬟不免有些羞窘, 低下頭不敢亂看。

說起來, 這幾個月錚兒長開了不少,皮膚繼承了母親,極為白皙柔嫩,眉眼與謝崇生的十分相似,要不是周清先前嫁過一回,恐怕他的身份就瞞不住了,畢竟是親生父子,怎會不像?

孩童都願意親近自己的母親,錚兒也不例外,就算吃奶吃的肚皮鼓脹,他依舊賴在周清懷中,小胳膊不斷揮舞,嘴裡也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那副模樣委實可愛。

突然,門外傳來丫鬟請安的動靜,周清微微皺眉,將孩子放在軟榻上,伸手將緋色的係帶係好,又攏了攏衣襟,剛收拾妥當,麵容俊美的男人便大闊步走入堂中。

金桂也是個有眼色的,行禮後便抱著小少爺退了下去,臨走時還不忘將房門緊緊闔上。方才夫人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眼角眉梢無不透露著陰鬱,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此時此刻,女人穿了件月白色的裙衫,襟口鬆鬆垮垮,有幾縷發絲散落下來貼在頰邊,墨黑與玉白相互交映,再配上緊抿成一條線的豔麗紅唇,這副勾魂攝魄的景象,讓謝崇渾身僵硬,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瞧見他這副模樣,周清心中更怒,她神情冷漠,一語不發,衝著這人福了福身,轉身就要往外走。

可憐指揮使剛從詔獄中出來,回府的路上滿腦袋都是媳婦,本以為到家便能將人抱入懷中,噙著嫣紅的檀口,箍住纖細的小腰......哪想到事與願違,不知哪個混帳東西招惹了清兒,連帶著他也遭了遷怒。

一把握住纖細手腕,謝崇稍一使力便將人抱進懷裡,不顧那微不足道的掙紮,啞聲發問,“到底怎麼了?你若是不說的話,我現在就去問劉百戶。”

“指揮使做了什麼好事,難不成全都忘在腦後,需要妾身一一點明?”想起衡氏那副囂張的德行,她心口便湧起了濃濃鬱氣,甭提有多難受了。

謝崇萬分不解,他握著雪白柔荑,指天發誓,“清兒,我心裡隻有你一人,活了這麼多年,也隻碰過你一個,否則當初行房的時候,也不會因為經驗不足弄疼了你、”

周清麵頰漲得通紅,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種話來,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隻能扯著他的外袍,三兩下將衣裳拽下來,露出了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她眼圈泛紅,沉聲問道,“這是衡氏用菜刀砍的吧?指揮使瞞了妾身這麼久,若非今日去了耿家,你是不是準備瞞一輩子?”

謝崇被堵得啞口無言,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說起。耿叔對他有恩,雲安又是因為他的連累才會白白受那麼多的苦楚,就算衡氏心裡恨極了他,謝崇也毫無怨言,但清兒去了耿家,碰上那婦人,是不是也受傷了?

想到此,他心房狠狠一顫,整個人幾乎要被焦急給淹沒了。手掌按住女人的雙肩,上上下下來回巡視,確定愛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清兒,你莫要再去耿家了,衡氏性情潑辣,不好相處,你怕是要吃虧。”謝崇拉著周清坐在軟榻上,低聲勸慰。

周清不由冷笑,“怎麼?指揮使能去得的地方,妾身就去不得了?耿家又不是陰間地獄,她衡氏再凶惡也比不上手握刀劍的錦衣衛,她就是吃準了你心中愧疚,才會一再撒野!”

“你說的我都明白,下次肯定不會再犯,清兒信我一回,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說著,他將人拉入懷中,薄唇啄吻著粉腮,四肢百骸中劃過陣陣熱流。

從父母去世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人這麼關心、在意他,耿叔照顧他這麼多年,到底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完全比不得女子細心。

深深嗅聞著那股蘭香,謝崇喉結不住滑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