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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在屋內拓下一道明亮的光路。

躺在床上樣貌清冷的青年,被這頑皮的光擾了清夢,睫毛微微震顫, 眼睛緩緩睜開, 他還沒看清眼前的事物, 鼻尖就撞上了一個熱源。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輕笑聲。

季慕言迷茫地抬起頭, 看到秦司嶼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季慕言呆滯了幾秒, 瞬間清醒過來,心中警鈴大作,抬腿就要踹過去!

秦司嶼已經不是第一次吃這個虧,這次他早有準備, 在季慕言抬腿之前,大腿先壓住了季慕言的兩條小腿,見季慕言還在掙紮,翻身將季慕言困在身下。

秦司嶼嘶了一聲:“又想踹我?”

季慕言劇烈掙紮, 但秦司嶼牢牢控製住了他的四肢, 他掙紮不開便狠狠瞪著秦司嶼。

秦司嶼失笑:“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好像我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你好好想想昨晚的事。”

季慕言呼吸一窒, 腦中湧出無數昨晚的片段, 耳根控製不住地紅了。

秦司嶼見季慕言想起來了,這才鬆開束縛,從季慕言身上起來, “你睡覺喜歡哼哼唧唧鑽進人的懷裡嗎?”

季慕言愣住,清亮的眸子中滿是迷茫。

秦司嶼被季慕言又呆又軟的樣子取悅到了,笑著說道:“昨天晚上你睡著睡著覺鑽進了我懷裡,我想離你遠點,你就跟隻小動物一樣委屈地嗚咽幾聲,我也不敢動你,就當了你一晚上的抱枕,我這還沒跟你要利息呢,你怎麼先翻臉不認賬呢。”

季慕言哽著脖子,硬邦邦地說道:“我睡覺很老實的。”

秦司嶼失笑:“我幫你回憶回憶,你上次跟我睡是不是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嗎,怎麼你還想情景再現一次嗎?”

季慕言自知理虧,他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為什麼會粘著秦司嶼,自然無法解釋,隻能說道:“我黏著你,你就不會扯開我嗎?”

秦司嶼裝出很苦惱的樣子:“我稍微動了一下,你就快委屈地哭出來了,我如果扯開你,你說不定就真哭了,你哭了我還要費儘心思哄你,這可是筆賠本的買賣。”

季慕言耳朵全紅了,緋紅已經蔓延到了脖子,儘管這樣他還是凶巴巴地說道:“我不會哭。”

秦司嶼怕把人逼急了,不再詳細描述昨天晚上的是,隻是問道:“你原來也這樣嗎?”

季慕言一頓,小聲說道:“我從來沒跟彆人一起睡過,我怎麼知道。”

秦司嶼聽到“從來沒有”這四個字,全身舒暢,心情無比愉悅,連嘴角都克製不住地揚起了。

季慕言看著莫名其妙突然開心的秦司嶼,蹙了下眉頭。

秦司嶼也覺得自己表現太明顯了,掩飾的咳了一聲,說道:“可能是因為你皮膚饑渴症還沒好,所以下意識地想靠近我,你意識清醒地時候還能控製自己,但睡夢中卻遵循本能。”

季慕言也覺得應該是這個的原因,便說道:“那我以後不跟你一起睡了。”

“不行。”秦司嶼很正經地說道,“夜晚的皮膚接觸,可能會減少你白天發病的幾率,我想你也不願意在白天意識清醒的時候,跟我親親抱抱舉高高吧。”

“……”季慕言語氣一滯,生硬道:“誰要跟你親親……抱抱舉高高。”

秦司嶼哄他,“是我,是我總可以了吧。”

見季慕言還在生悶氣,秦司嶼便說道:“今中午想吃芒果慕斯嗎,想吃的話我讓人去買。”

“……想。”

“說聲好聽的。”

“說句司嶼哥哥最帥了。”

季慕言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你不要臉”四個字。

秦司嶼臉皮本來就厚,而且他覺得追媳婦的時候不需要要臉,便說道:“說司嶼哥哥你最好也行。”

季慕言安靜了幾秒,轉身下床。

秦司嶼看著他的背影,問道:“你乾嘛去了?”

“找人幫我買芒果慕斯。”季慕言轉頭冷冷地看著你,“又不是隻有你能給我買。”

秦司嶼:“……”

他本來想逗逗季慕言,沒想到一不小心把人惹惱了,秦司嶼捂著被石頭砸疼的“腳”,趕緊過去哄季慕言。

他說了一個早上的軟話,說的嘴巴都乾了,季慕言的脾氣還是沒有絲毫緩和,最後還是他主動買了二十個芒果慕斯外,季慕言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秦司嶼看著一冰箱的甜點,生怕季慕言再一口氣吃光了,剛想叮囑兩句,結果他一開口就被季慕言一個釘子眼堵了回去,就因為他這開口說的兩個字,季慕言兩個小時沒有理他。

秦司嶼心裡苦,但他不敢說。

他小時候是混世魔王,誰的話也不聽,氣得他爹一身西裝革履,拿著皮鞋滿屋追著他大,長大後妥妥的一個老流氓,臉皮比城牆厚,刀槍不入,隻有他氣死人的份,結果這快三十而立了,突然遇上一個隻能捧在心尖上的小祖宗,不能罵不能打,還要好好哄著,最關鍵的是他還甘之如飴,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吧。

季慕單方麵的冷戰,最後以秦司嶼投降認輸告終。

他見季慕言彈了快來兩個小時的琴了,便拿著兩個慕斯去找季慕言:“吃個甜點,休息一下吧。”

季慕言看他一眼,不,確切地說是看芒果慕斯兩眼,緩緩地點了下頭。

秦司嶼見狀說道:“你這也練了一天的琴了,要不我們晚上看電影休息一下?”

季慕言蹙眉問道:“我們方便去電影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