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江鶴深很快拉了她一把,但又像是觸電般急忙鬆開,他咳了一聲,去搓手,在蘇覓不解的目光下開口:那你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其實早就離開醫院,這次是重新趕來,原因無他,因為他收到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兩個月前重金聘請的偵探終於帶回來一個有用的消息,有人目睹到那天晚上從他房間離開的女孩的背影,大波浪卷發,堪堪長到腰部,一套露臍裝,盈盈不堪一握的腰,穿了一雙黑色高跟皮鞋,挺高,淨身高大概有一米七,衣服顏色有些記不清楚。
江鶴深當時一聽到這個描述就想到了蘇覓,大約是蘇覓的外表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明明同樣特征的人在錦市不計其數。
要說蘇覓這個人,好看是真的好看,壞也是真的壞,用蛇蠍美人這類形容詞來形容她大概也並不為過,滿口謊言,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真摯乾淨的表情,事後又給人重重一個巴掌,猝不及防。
江鶴深當時就是個意外,有人串通酒店人員給他吃了藥,之後拿了門卡爬上他的床,拿走了酒店的監控,按理說這樣鋌而走險的背後無非是有利益在做支撐,他也一直等著對方上門勒索,但卻總不見那人出現,到後來江鶴深就開始鬱悶。
他甚至去檢查了身體,沒有染病,沒有任何的隱疾,於是這件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蘇覓和那人細思起來還有些共同點,比如說下藥的手段,畢竟他們兩兄弟都中過招,以及懷孕兩個月的事實,在時間上能夠對上。
江鶴深見蘇覓麵露難色不肯回答,於是逼問:“是誰的。”
他甚至和蘇覓變換了一個朝向,慢慢將她逼至角落,通身淩厲的氣勢釋放無疑,蘇覓第一次知道,真的有一個男人可以憑著一張臉將她嚇退。
她隻好胡亂去編:“你不認識他,他有新女朋友了,所以我也不能去讓他負責,我不騙你,不是你弟的,你真的放心,我不可能帶著你家的種亂跑,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我,我--”到最後她眼一睜眼一閉,乾脆破罐子破摔,“改天我帶他出來見你,是個挺帥的小夥子,我看臉。”
江鶴深笑:“好啊。”
“那我走了啊?”蘇覓小心問,“可以嗎,你彆嚇我了,我是真的怕,你們江家我真不敢惹,你看我跟江鶴辰也都分手了,放過我好不好。”
江鶴深又說:“好啊。”
他雖然嘴上說著好,但笑總不達眼底,讓蘇覓懷疑他根本不會放過自己,蘇覓戰戰兢兢地看了他一會,抿唇,最後選擇捂著小腹慢慢往外走。
怎麼辦,好氣,蘇覓邊走邊想,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難道談一個戀愛還有保修期,過一年了才能夠結束服務?這根本就沒有道理,是強詞奪理,是強盜野蠻的行為。
她努力地想走得快一點,像是身後有老虎在追,後邊那道灼熱的眼神讓她覺得如芒在背。
江鶴深站在原地注視她離去的背影,懷孕的女孩走路姿勢和平時有些不同,總歸要走得慢些,晃晃悠悠,就跟奮力抱了隻小西瓜似的。
可愛又是真的可愛,江鶴深想到這裡麵色一沉,又補充,壞也是真的壞,不能被外表誆騙了。
不過他其實也不確定蘇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要是真的是他的,江鶴深撫額,究竟是打掉還是生下來,他現在也沒有主意,孩子的母親是蘇覓,抱歉他實在無法接受,即便他能夠接受,江鶴辰大概也會發瘋。
江鶴深第一次覺得麵前這道題挺難,他站了一會,也慢慢走出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是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