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夥專業催債的團體,一天能打上百來個電話,接起來就罵人,言語惡毒,甚至在得知蘇覓懷孕時咒罵起她肚子裡的孩子,蘇覓忍不住爭辯了幾句,讓他們誰欠錢去找誰,之後乾脆關機,眼不見心不煩。
豈料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這些人調查清楚他跟蘇賀的病態關係,知道找著蘇覓才有還錢的可能性,於是循著地址上門討債,蘇覓躲在屋子裡不敢出去,踮腳弓著背,透過貓眼去看外邊的動靜。
四五個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在大夏天裡打著赤膊,手臂上一片青紫紋身,讓人一看就覺得極不好惹怒,甚至於當中有一個光頭,鋥光瓦亮的腦袋上也刻了紋身,帶著一條小指粗的金項鏈,湊過來使勁拍門,力道震得牆壁都在嘩啦啦地抖動。
蘇覓靠著牆壁閉眼,覺得自己實在累了,她試圖給蘇賀打電話,但回應她的永遠都是對方正在通話中的冰冷聲音。
她也想跟宋冬求助,但想到之前電話裡自己對著江鶴辰的辱罵,估摸著也連累到了對方,於是手指始終按不下去通話鍵,最後訕訕放棄。
報警嗎,蘇覓又想,這種財物上的糾紛,警察隻能夠調節,但並不能時刻關注,要是最後惹怒到這幫人,偃旗息鼓幾天後又卷土重來,難過的最後還是她自己。
耳邊拍門聲不斷,外邊那幫人轉變了手段,好言好語地讓蘇覓出來一起商量解決事宜,蘇覓聽煩了,甚至生出了一股持刀出去和他們同歸於儘的想法。
但她到底還有理智,彆人的錯誤為什麼要用來懲罰自己,於是在下定決心準備報警時,江鶴深的私人號碼給她打來電話。
蘇覓都愣了,不明白這爺找她是為什麼,難不成又是江鶴辰那邊出了問題讓她去開解,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前有狼後有虎,蘇覓一恍神的時候,電話到時間自動掛斷,隨後收到江鶴深的短信消息:接電話,現在。
果真是大哥,蘇覓想,說話乾淨利落。
蘇覓接起來後江鶴深問她:“在哪裡?”
“在家。”
江鶴深還算滿意:“行,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去醫院。”
他現在不確定蘇覓懷的是不是她孩子,於是隻能當自己的孩子來對待,即便可以做羊水親子鑒定,但懷孕的時間仍不長,對胎兒的成長也有損害,得再過幾個月才行。
“我不用去醫院。”蘇覓想起那個一萬八就怕了,“真不是你弟弟的。”
你怎麼就不聽呢,後半句指責的話蘇覓不敢當麵說。
“嗯。”江鶴深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聽進去,“司機現在過來了,胎兒要定時檢查,你有流產的傾向。”
聽著怎麼就這麼彆扭,蘇覓也說不出來那種感受,他們之間的對話就好像他們已經是一對非常親密的情侶,正在電話□□同商量結婚生子的大事。
尤其是江鶴深那幾句,像是順口就來,親昵感油然而生。
眼見著自己越想越歪,蘇覓急忙撇去腦海中不正經的想象,這時候他聽到江鶴深難得柔聲細語的語調又冷了幾度:“你外麵什麼聲音。”
外麵那夥人一看到懷柔招式不行,又轉變成暴力風格。
蘇覓正愁沒人傾訴,斟酌著把事情跟江鶴深一講,等說到自己被氣的肚子疼時,聽江鶴深緩緩慢慢地說道:“彆出去,我現在過來。”
他說話一貫偏向命令的語調,又生硬又強勢,蘇覓其實不喜這類說話風格,但此時一聽,總覺得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甚至沒去想江鶴深為什麼會這麼著急,隻是握緊了手機慢慢道:“好,好的,謝謝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哥逐漸開始真香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