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
這詩歌居然如此押韻,難以置信。
韓秋還在勸她:“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跟著江鶴辰把腦子跟傷了,不要說我的話糙,道理還是有的,你這種沒有背景沒有身份,全網黑,就長得好看了一點的女明星,你不找個靠山你要怎麼過啊。”
蘇覓想了一下道:“我還有演技。”
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後蘇覓聽到韓秋說:“嗬。”一聲之後它開始連續,“嗬嗬,你瘋了,你沒救了蘇覓。”
“真的有演技。”蘇覓隻說了這幾句就不想掙紮解釋了,原主沒演技,這倒是真的,但她好歹算是娛樂圈中老油條,曾經也拿過不少影後獎項,演技雖不至於是頂尖,也無法和那些老一輩相提並論,但在同類中也是出類拔萃。
韓秋沒說話。
蘇覓問她:“是有人看上我了嗎?”
韓秋又說是的,是個煤老板,家裡在北方有不少礦山,四十多歲,年紀不算大,長得不肥不矮,模樣還說得過去,未婚,有個兒子。
看上去是來相親的,蘇覓靠著牆門聽了一會兒,說自己真的沒有意願。
韓秋到後來就開始氣急敗壞地罵她,罵著罵著中間卡殼了一句,後來注意力就轉到了彆處,說話間談及到了江鶴深。
“我打聽到消息,江總就住在你們旁邊,近水樓台先得月。”韓秋起先野心勃勃地說這些話,然後又歎氣,“但是想想你也是不可能的,聽話江總他啊,對女的沒什麼興趣,偏偏好多女的喜歡他。”
說起江鶴深,蘇覓就有了興趣,繼續聽下去,她聽著,韓秋就說著:“你們旁邊還有個酒店,有個劇組在裡麵拍攝,具體拍什麼我忘記了,女主角叫周齡齡,是周家最小的那個女兒,你知道的吧?”
蘇覓在原文的劇情中搜索了一番,發覺沒有這號人物,於是沒回她,韓秋也不在意:“她家跟江總他們家關係好,聽說還想聯姻著,不知道有沒有成。”
女人都有八卦的天賦,即便是韓秋這種平時看起來嚴肅無比的工作狂和女強人,她單方麵地跟蘇覓講到這裡,又覺得沒意思,蘇覓總歸不是她的貼心寶寶,又不能給她帶來更多利益,就斂了笑,厭厭道:“行了行了掛了,這種事情也彆跟彆人提,雖然大家都知道,但傳來傳去也不好。”
晚上十點整,蘇覓敷完麵膜,準備上床睡覺,明天的拍攝是從早上八點開始,她最近的身體情況雖然已經有所穩定,但還是需要充足的睡眠和休息。
正當她想要關機睡覺時,手機屏幕上亮起老公那兩個大字。
該死的,她居然忘記修改手機備注,而且這兩字體不知道加了什麼特效,能夠從屏幕屁股一跳一跳地跳到屏幕腦袋頂,還有非常炫目的非主流色彩,蘇覓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和公兩字慢慢分開,最後從屏幕當中拉出了一個巨大的粉紅色愛心。
她那會兒沒仔細看,這次看得清楚了之後,頓時覺得一陣無語。
江鶴辰又給她打電話了。
蘇覓本來不想接,但第六感讓她鬼使神差地按了接聽鍵,之後就聽見江鶴辰的鬼哭狼嚎,仿佛能把心肝從嘴巴裡給嘔出來。
“hi。”江鶴辰在一陣沒有意義地尖叫聲後,開始給蘇覓打招呼,“小美眉,早上好啊。”
“晚上了。”蘇覓沒有感情地回他。
“小美眉,晚上好啊。”江鶴辰很聽話地立即改口,“小美眉有沒有興趣跟哥哥玩一玩啊。”
“沒有啊。”蘇覓跟他說。
“為什麼啊?”江鶴辰問她。
蘇覓直覺江鶴辰的這種狀態非常不對,比如說他遇到她時,說話總是歇斯底裡地喊著人,語氣粗,聽著就像要跟過來打架似的,但這次顯然慢條斯理溫溫吞吞,蘇覓警覺問他:“你喝酒了嗎?”
“喝了一點點。”江鶴辰跟她這麼說,“幾瓶吧應該。”
“幾度的?”
“嗯?”江鶴辰想了一會兒,他真的想了很久其實,然後大著舌頭說,“烈酒。”
“好了,你不用說了。”蘇覓很冷淡道,“回家去吧,或者叫你的司機過來接你。”
江鶴辰:“哦。”
蘇覓掛斷電話後把手機放到旁邊,她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關機,開了鈴聲後再睡下去,到半夜時,耳邊充斥著一道急促的鈴聲,跟催命似的。
蘇覓睡得迷迷糊糊,放在耳邊說:“喂。”
“小美眉,晚上好。”
臥槽!
這會兒蘇覓的額上留下三根黑直線,天雷滾滾,這道聲音完全趕跑了她的瞌睡蟲,隻餘下冷汗從額頭慢慢地流至少下頜角。江鶴辰像是那種犯罪電影裡的終極bss,又變態又瘋狂,畫著稀奇古怪的妝容,臉上落下滲人的笑。
那聲晚上好的聲音,就像是他貼著蘇覓的耳根緩緩慢慢地說道一般。
蘇覓要給他跪了,即便之後已經反映過來,但喘息依舊不止,胸膛劇烈起伏,就快要求著他了:“你彆說話了,你到底怎麼回事?”
江鶴辰:“哦!”
“你回家了嗎?”蘇覓問他。
“沒有啊。”江鶴辰有些開心,“我現在在外麵看夜景,在海上。”
錦市地處內陸,四周根本沒有海域,蘇覓懷疑江鶴辰是在江邊哪個地方看夜景,但是他這醉酒的一個人,周圍聽著也沒有人聲,像是地處荒郊野嶺之外,實在讓人心驚膽戰。
蘇覓雖然不喜歡江鶴辰,但也不願意那他的性命開玩笑,隻好勸:“回去了,好困,我們睡覺吧。”
“喝了點酒,有點難受。”江鶴辰這麼跟她說,“不過現在心情還是很好的,去你媽的,去你媽的!”
他這麼突然無緣無故地罵了幾句,聲音響如雷,他一定是在一個較為偏僻和空曠的地方,不然不會有如此長久的回音,江鶴辰可能在撓頭,說:“我好像要罵誰來著?”
“罵我。”蘇覓哭笑不得,“我,蘇覓。”
江鶴辰於是罵:“去你妹的,蘇覓!去你媽!”
他說話毫無邏輯,行事也不能和正常人相比,蘇覓知道他已經完全醉的徹底,簡直瘋魔了一般,無法溝通,跟他講道理也無濟於事,她於是隻能先慢慢順著他的意思說話,把他哄得高興了,再套出他的位置。
沒有什麼用。
畢竟江鶴辰自己醉的毫無邏輯,你讓他往東他可以給你爬樹,問他你在哪兒,他可以跟你說,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蘇覓披上衣服起身,也不敢掛電話,之後出門找江鶴深,好在她記得這人的房間號,敲門等待的時候想著他估計也已經睡了,豈料幾秒後就有人出來開了門。
蘇覓站直了身體,愣愣地說:“hi。”
鬼啊,天啊,江鶴深為什麼不問一下是誰就出來開門,這一身形狀姣好的肌肉讓她看了簡直夜不能寐,剛洗完澡,浴袍鬆鬆垮垮,幾滴還未擦乾的水珠從他的胸前肌膚上掠過,最後慢慢滑入。
他的頭發也是半乾,濕噠噠地滴著水,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問:“怎麼了?”
“你弟弟喝醉了。”蘇覓抽了下唇角,先把手機遞給他,然後給他做了一個向右橫的手勢,說,“衣服拉一下。”
江鶴深拉上衣服,請蘇覓進門,他去問電話那頭的江鶴辰,這時候聲音輕柔了不少,和白天教訓的語氣截然不同,明明對象都是同一個人:“鶴辰,在乾什麼?”
江鶴辰委屈了,可能潛意識裡還殘留著對大哥的怨恨,不滿道:“老子關你什麼事,你老幾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酒後吐真言?
江鶴深這回沒皺眉,也沒有生氣,語氣還是輕輕柔柔:“跟哥哥說,你現在在哪裡?”
他這副樣子倒是和平日裡有巨大不同,蘇覓覺得現在的江鶴深有好多麵的模樣。她以前其實就挺喜歡書中的這個角色,當時覺得江鶴深無所不能,讓人安全感十足,當然直麵紙片人和直麵真人的觀感不同。蘇覓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的第二個人就是江鶴深,作為接替原主活下去的那個人,她對江鶴深有一種天然的恐懼,畢竟原主的悲慘結局和他也有一定的關係,但也在努力克服。
江鶴辰還在胡攪蠻纏:“江鶴深,閉嘴,關你什麼事,放屁。”
他這回氣到連哥哥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