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想父母的。
蘇覓歎了口氣,努力將這種情緒收斂,告訴自己做人應該隨遇而安。林澤天還沒來時她至少抱著幻想,如今已經不行了,她的身體都早已火化,哪裡還能回得去原本的世界,隻能和父母隔空對望,徒增一抹傷悲罷了。
好在她還有新的生活,蘇覓想起自己這家蛋糕店就高興,她本意隻不過是為了給未出生的孩子賺一份奶粉錢,順便打發打發時間,也給之後的生活多一份保障,沒想到卻引來一個意外之喜,她的甜品由於價格美麗加之味道喜人,有一天突然被一個網紅博主推薦,因此瞬間紅火了起來。
那博主有個三四百萬的粉絲,且又是對口的美食博主,蘇覓深諳他們的影響力,果不其然,訂單一下子變得火爆,有大量顧客專程乘車跑來蘇覓所在的地方,花費好幾個小時隻為吃上一口熱騰騰的新出爐糕點,味道果真絕美,他們又在網絡上po出自己的真實體驗,蘇覓店麵的知名度如滾雪球一般地龐大了起來。
一切都太出乎意料,那幾天麵對大量湧入的訂單,蘇覓忙了一整個通宵,等人流漸緩後她才開始好好休息,宣布停業幾天。
累死人了,賺錢不易,蘇覓覺得體力活沒法跟腦力活相比,能動腦還是彆動手,實在費心又費神。
流量爆炸的幾天算是透支了她身體的所有力氣,蘇覓在網上詢問了相關醫生,醫生建議她多休息後再勤加鍛煉,孕婦沒大家想象中的那般脆弱,也不必時時刻刻都膽戰心急,孕期做瑜伽或跑步健身者大有之,蘇覓在聽從了醫生的建議後,慢慢開始一定量的訓練。
那天她正在屋外跑步的時候,瞧見小道前方有道熟悉的人影,男的,莫名眼熟,蘇覓起先沒認出來,慢慢走過去時才驚覺那人是誰,倉促朝後退了幾步,正要準備悄悄躲開時,見那人突然轉頭,黑是比之前黑了不少,但看上去更加精神,是江鶴辰。
江鶴辰說:“蘇覓!”
他的語氣中裹雜著難以置信的欣喜,隔著老遠蘇覓都能看到他的眼珠子快從眼眶中迸裂出來,他在愣了片刻後,大步朝蘇覓走來,手中還簽了一隻小小的泰迪,跟著他蹦蹦跳跳地走。
蘇覓怕狗,搖頭:“你彆過來,有狗。”
無論是多小的狗她都害怕,小時候曾經被狗咬過,印象中打了不少的疫苗,實在是怕了,她邊搖頭又擺手:“你站那裡說話就好了。”
江鶴辰哪裡隻肯這樣,把牽引繩往地上一放,招呼他的小泰迪先回家去,自己再慢慢往蘇覓麵前走。
這狗挺聰明,真的自己扭著屁股離開了,不吵也不鬨,江鶴辰見蘇覓怕狗,於是就跟她說:“我也不養狗,這狗是我哥的,跟我沒關係,就是出來逗一會兒。”
他又小心翼翼去看蘇覓:“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遛了。”
“誒?”像是好久都沒有聽到江鶴深的消息了,蘇覓第一回聽到的時候都想了半晌,她有些好奇,“江鶴深養狗啊,看起來不像。”
“我哥看起來就像是吃小孩的那種人。”江鶴辰撓頭,跟她告狀,“特可怕。”
蘇覓忍不住給江鶴深辯了幾句:“也不像其實,就是嚴肅了點。”
江鶴辰就有些不開心,他的心中總歸對商場裡的那事有些膈應,以為的嫂子是蘇覓,這給他留下了史詩般龐大的陰影,江鶴辰覺得自己的心臟還挺堅強,要是脆弱些,那時候差不多當場就要死掉了。
蘇覓看他這樣子也有些尷尬,也不願跟江鶴辰再有多少瓜葛:“那我先回去了?”
“你回去乾什麼啊?”江鶴辰和她並排走,“跟我聊聊天唄,聊你這幾天在乾什麼啊,哦,先說我,我之前被我哥送去學習改造了,前幾天剛放出來,挺好的,我最近開始學著怎麼做投資了,我哥也誇我做得不錯。”
他看上去就是個哥控,但江鶴辰其實不是的,他隻是對江鶴深有一種本能的崇拜之情,在想要和蘇覓著急找話題聊天的時候,不自覺地便暴露了自己的這種情緒,並不是哥控,但也相差不大,蘇覓聽了一路,隻覺得自己滿腦子都被灌輸了江鶴深很厲害的思想。
江鶴深做生意很厲害。
江鶴深談判很厲害,口才很好。
江鶴深的投資眼光很精準,一般被他看上的金融產品都有升值的可能,買了不虧。
說到這裡蘇覓都想掏出手機去聯係兩個月沒有主動聯係過的江鶴深了,想問他現在股市形式還好不好,值不值得買進股票,要是好的話應該單獨買還是混搭買等諸如此類的話題,蘇覓都覺得自己有毒了,她是不敢碰股票這類玩意,漲跌漲停的,看得她都難受。
江鶴辰還在拚命和蘇覓聊天,他找蘇覓已經找了好久,但一直不見有消息過來,這會兒終於被他看到了,恨不得是捧在手裡抱在懷裡那樣地帶著,實在是喜歡得不行,但蘇覓看上去興趣缺缺,他又挫敗無比,最後分開時跟蘇覓說:“這幾天我一個伯伯生日,我們都回來這邊聚餐,老宅在不遠處,到時候你過不過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