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無疑是晴天霹靂,一瞬間驚得蘇覓差點兒沒回神,她啊了一聲,很快呆若木雞,但又在下一秒立即反應過來,明白這是無中生有,不知道江鶴辰是在哪裡聽來了這種挑撥他們兄弟關係的言論。
她於是馬上搖頭:“我沒跟你哥在一起。”
江鶴辰現在哪裡相信她的那些說辭,聽到她這番言論,也不過斂眸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在笑以前的自己實在太傻,被她騙得如此團團轉,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像個傻子。
他搖頭,打算蘇覓想解釋的話:“你不用說了。”
不說就不說唄,蘇覓繼續再滾回到她的被窩中,不願理會這個看起來並不太正常的江鶴辰,屋內確實安靜了片刻,靜到就在她以為對方已經離開時,卻又聽到江鶴辰問她:“你跟我哥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不是,兄弟?
蘇覓要是現在嘴裡含了一口水,鐵定悉數都噴到對方臉上,她再坐不住,努力想從床上爬起來,據理力爭自己的清白和無辜,但她後來發現躺著其實更有氣勢——不會承認自己因為腹中疼痛而爬不起來。
成吧,她拿了個枕頭墊高自己的腦袋,讓躺姿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變扭,之後再跟江鶴辰吵:“你說話要講證據,被你哥聽到我們都完蛋了,你想汙蔑我,也要找個好一點的借口。”
江鶴辰很奇怪:“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饒是蘇覓平時在彆人麵前再文靜有修養,這會兒都忍不住爆起粗口,實在沒能控製住,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後,揚手,“走走走,彆來了。”
江鶴辰不退反進,直到走到離蘇覓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時才停下,灼灼盯著她看:“你這個孩子幾個月了?”
蘇覓嘀咕:“就那麼幾個月唄。”
江鶴辰在她麵前紅著一雙眼睛,襯得他這人看起來就有些凶神惡煞,總歸不是個好的,他這樣近距離地盯著自己,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人,蘇覓又幾乎跟四肢癱瘓一樣動彈不得,真要對上,毫無任何躲避的可能。
她努力地試圖穩定江鶴辰的情緒:“真的就那麼幾個月。”
“有驗孕單?”
蘇覓急忙搖頭:“早就扔了。”
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按照時間來推算,是在和江鶴辰沒有分手之前懷上的,再說得準確點,就是原主背叛了麵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後麵他們也相互背叛,但最先出軌的那一位,算是關係破裂的始作俑者。
蘇覓以前沒往這一處細想,她那時候忙著分手,忙著適應這個新的世界,忙著賺錢奶孩子,哪裡有時間思考這類時間上的問題,現下聽了江鶴辰這一番質問,整個人冷汗直冒。
原主這就是出軌啊,背叛了江家的二少爺,原本橋歸橋路歸路,蘇覓不覺得自己有欠江鶴辰什麼,但現在隻覺得臉上無光,都開始替原主覺得尷尬。
她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來讓她收拾。
孩子他爹是誰?這她可真不知道啊。
江鶴辰看著蘇覓沉默片刻後再好似如遭雷劈的表情,心中大致有了譜,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胸腔劇烈起伏,雙目染了層猩紅,讓他看起來十分可怖。
他又問:“你是因為我哥有錢有勢,覺得跟著他有更好的前途,才選擇他?”
他就算是死,也得要死得明白,至少也得要知道,為什麼蘇覓最後選擇了江鶴深,而放棄他。
蘇覓無語了:“我跟你哥沒有一腿。”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感覺已經被逼到了懸崖口,“我現在也不可能把孩子生下來給你去鑒定,真跟江鶴深沒關係。”
“他說孩子是......”許是蘇覓的表情實在太過認真,讓江鶴辰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一點懷疑,但他轉念又想,他哥總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他,不像是他平時的行為作風。
蘇覓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眼見著要柳暗花明又一村時,事情再又急轉直下,江鶴辰確定:“你懷了他的孩子,你背叛了我。”
背叛原主應該是背叛了,還給江鶴辰送了一頂保暖綠帽,但蘇覓覺得孩子鐵定不是江鶴深的,大概是有心人想要挑撥離間,蘇覓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孩子的對象懷疑到江鶴深身上,原書中,江鶴深一貫高高在上,是個控製級彆的人物,像是沒有任何人配的上他。
蘇覓在聽完江鶴辰無比肯定的話後,心中詫異,不明白江鶴辰為什麼會作此猜測,分明沒有道理,但一麵又忍不住去想她和江鶴深之間的交集,最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下意識地否認:“你彆亂說,被你哥聽到了我們倆都得死,這種事情可以開玩笑嗎?”
她又緊張又害怕,勉強直起身,朝著四周張望一番,再見門被關實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你乾嘛,你是想害死我?”
這可不是什麼玩笑似的話,江鶴深要是發現自己無緣無故被人汙蔑喜當爹了,他們倆鐵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重罪,是重罪,不死也得去一半精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