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2)

江鶴辰繞開那些碎嘴的鄰居,心情不暢,想要找個封閉的角落好生呆上一會兒,隻不過在拐角處,就和江鶴深撞了正著。

彼時他手中正拿著一根未點燃的煙,一臉陰鬱,妥妥像個叛逆少年。

江鶴深自從跟蘇覓在一起後,兩市來回跑,心思都在那上麵,說起來,跟江鶴辰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眼下乍一看到他叛逆的模樣,驚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找他談過心。

他把人喊住:“去哪兒?”

兩兄弟之間之前那事還沒過去,江鶴辰見到他時就覺心裡邊發堵,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對著乾,於是話語尖銳,試圖氣死他哥:“不用你管。”

他轉身要走,江鶴深拉住他胳膊:“站住。”

江鶴辰被他哥這一拉,人就當即慫了下來,隻不過他到底是要麵子,僵著身子不回頭,也不認輸,但不敢繼續邁開向前的步子。

江鶴深把手鬆開,江鶴辰才暗中歎了一口氣,心道,好險。

沒有辦法,他的叛逆精神已經到了極限,跟他哥說上這一句對著乾的話,已經耗費了他的大半勇氣,從小留下的陰影使然,對上江鶴深,就覺得雙腿打顫。

江鶴深鬆開手後沒有說話,來來回回上下看了幾眼江鶴辰後,問:“你在怕我?”

還沒等江鶴辰回答,他又確定:“你在怕我。”

江鶴辰跟蘇覓一樣,都害怕他,但江鶴深並不希望如此,他希望蘇覓依賴和信任他,希望他的弟弟崇拜和平等地對待他,他們是他的親人,江鶴深不想高高在上。

江鶴辰縮了縮往前走的腳,連帶著縮了縮脖子,回答:“從小就怕你。”

江鶴深皺眉:“她也怕我。”

她指蘇覓,不用多說,江鶴辰也知道他哥說的是誰:“她當然怕你。”

這麼凶,誰不怕。

這話他當然不敢當著江鶴深的麵講,生怕哪裡說得不好聽些,觸到了他哥的逆鱗,但江鶴深卻問他:“為什麼都怕我?”

江鶴辰噎了一句:“哥你不知道?”

江鶴深知道,知道其中的原因,隻是他不太明白:“我沒有想凶你們的意思。”

自從雙親去世之後,江鶴深收斂了小孩子玩鬨的心性,開始變得好學且勤奮,彼時江家被一些旁支窺視,他無能為力,到十五歲之後才逐漸把控大局,經曆使然,讓他自然而然變成這幅不苟言笑的模樣。

江鶴辰嘟囔:“但你一直都很凶。”

江鶴深甚至都沒跟他開過玩笑聊過天,兩人之間與其說是兄弟,不如說是父子,關係畸形,江鶴辰對他哥有一種依賴感,但也有一種兒子對父親的天然畏懼。

他們站在長廊中聊天,四周交談聲不止,顯得喧鬨,江鶴深隨意找了間房間,把他拉進屋,落鎖,屋內靜得隻餘牆上的時鐘滴答走動。

江鶴辰突然拘謹,咽口水:“哥?”

江鶴深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下來,眼神示意他也過來,江鶴辰慢慢挪動,不懂他葫蘆當中賣了什麼藥,連坐都不敢坐下。

換成是以往,江鶴深或許會扯大了聲音,凶巴巴地跟人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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