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槐莞爾:“這句話你是從哪兒聽說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大概是幾年後吧!具體時間文酌煜也記不清了。他聳了聳肩膀:“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麼想的?”
顧熙槐沉默不語。
文酌煜說道:“如果你想換個工作換個環境,可以試試嘛。就算試過以後不喜歡,也可以繼續回來演戲。反正都是你們家自己的生意,難道還有什麼限製不成。”
比如文酌煜自己,他的職業規劃就是一邊炒股投資一邊演戲,一個當正職一個當愛好,隻要規劃得好,兩者其實是可以互補的。
顧熙槐眉頭緊皺。他其實對顧氏集團不感興趣,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自己的事業去繼承顧氏集團。更何況,為了顧氏集團的繼承權,他從小就被親人設計,長大以後又接連遭遇了兩位親人的背叛和毒手,差點連命都沒了……
“我懂!”文酌煜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接過話茬道:“你是覺得自己付出了這麼多,總要得到一些補償。”
“可如果你真的對管理公司不感興趣,隻是為了已經失去的東西就放棄自己的事業和愛好,那豈不是更虧本?”文酌煜察覺到了顧熙槐的糾結,很認真的點破。
顧熙槐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因為他突然發現文酌煜這句話很犀利的戳中了他心底的想法。
顧熙槐確實對管理公司不感興趣,他喜歡演戲,沉迷於創造一個個新的角色新的世界。而不是坐在辦公室裡埋頭處理那些永遠都處理不完的文件。
相比之下,顧熙榕卻更加關注公司的事,並且從很早以前就有了非常詳細的規劃。顧熙槐想到顧熙榕在高考過後特彆堅定的選擇了管理專業,又想到顧夫人提議讓顧熙榕進公司實習時,顧熙榕瞬間亮起來的雙眼。顧熙槐懂得那樣的希冀和憧憬有多麼寶貴。
顧熙槐不希望自己草率的決定打擊到顧熙榕的熱情和信心,更不希望他的選擇影響到他們兄妹之間的關係,顧熙槐知道那樣的滋味有多難受。
明明該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在某一天被彆人宣判這個東西將永遠無法屬於自己。這個噩夢是顧熙槐從小就經曆的。他為此付出了正常人的一生。那麼顧熙榕呢?她也是付出了很多年的辛苦和努力,為了接近自己的目標不斷奮鬥著。然後突然有一天,被彆人告知自己努力奮鬥的目標已經是彆人的囊中物,阻擋在自己前麵的竟然還是自己的親哥哥。
顧熙槐不想讓顧熙榕跟他一樣,被迫經曆這樣得而複失的落差。他被害的時候還不懂事,後來明白了整件事情以後,大概是習慣了,也沒有多難過。可是顧熙榕跟他不一樣。她的性格跟媽媽那麼像,一旦知道媽媽為了補償他,竟然想將顧氏集團交給他,顧熙槐擔心這個事實會讓顧熙榕受到傷害。
“其實我已經拿到顧氏集團的股份了。今後就安安分分的當一個股東,每年分一次分紅也不錯。”顧熙槐眉目舒展的說道:“相比之下,妹妹卻要跟在媽媽身邊學習怎麼管理公司,我媽又是一個工作狂,對人對己要求都非常嚴格。熙榕她一定會很辛苦。我這個當哥哥的幫不上她的忙,就不給她添亂了。”
“也好。”文酌煜沒有評價顧熙槐的選擇,隻是笑道:“正好我想成立一家投資公司,你如果真的不想接管顧氏集團,可以過來幫我。”
文酌煜停頓了一下,意氣風發的說道:“也許幾十年後,我們兩個的投資公司會比顧氏集團更厲害呢!”
顧熙槐有些詫異的看向文酌煜,脫口問道:“你當初不是說,你不會跟朋友合夥開公司嗎?”
“你又不是我的朋友。”文酌煜說到這裡,似笑非笑的看向顧熙槐:“還是說,你更想當我的朋友?”
心中湧起一陣狂喜,顧熙槐迫不及待的辯解道:“當然不是!”
顧熙槐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紅成一片,好像一隻煮熟了的螃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騰騰熱氣:“你想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霎時間,什麼顧氏集團,什麼沉沒成本,都被顧熙槐拋諸腦後。他滿腦子隻有“自己要跟文酌煜合夥開公司了”這一個念頭。之前文酌煜說過朋友再好也不會合夥做生意,所以現在算什麼?
顧熙槐笑不攏嘴,腦袋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三個大字:夫夫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