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晉江獨家(1 / 2)

相對於熱熱鬨鬨的團體賽,周日個人賽的觀眾席上就顯得有些冷冷清清了。

周六特意從東京趕到橫濱為瑞枝加油的黃瀨今天沒能到場,其實他本人倒是很想來看瑞枝橫掃四方的,隻可惜他自己今天也有連著兩場比賽,所以隻能在周六卯足了勁地給瑞枝加油。

甚至還在周日一大早發了條郵件給瑞枝,為瑞枝加油的同時,還單方麵地和瑞枝約定一旦比賽有了結果一定要通知他。

[看見小瑞獲勝的消息,總覺得自己也充滿乾勁了呢!]

少年發來的郵件最後一句,是這麼寫的。

同樣因為有比賽而不能的,是加入了劍道社的泉鏡花和花崎禰子,瑞枝和南衣子還有她們兩人組了一個群,今天早上在群裡互相給彼此加了油。

至於之前和瑞枝約好了今天會來看比賽的赤也,則是在昨天晚上發了一長串的道歉短信,說是學長們嫌棄他們國中部贏的速度太慢,今天要給正選集體加訓。

還有沒能來觀賽的……是據說昨天出現在了觀眾席的「那個人」。

瑞枝不知道幸村精市昨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了女網決賽的觀眾席,可能他真的是隻是關心同校同社團的表現。瑞枝也不知道幸村精市有沒有通過她改變了的姓氏和發色,認出「中原」就是他的青梅竹馬愛洲瑞枝。

但是從他一直到決賽結束都沒出現的身影來看……

“比賽結束,勝者海常高校中原瑞枝,比分6:2。”

“恭喜中原瑞枝成為本屆神奈川縣網球大賽個人賽單打冠軍——”

隨著裁判情緒高昂地宣布著比賽的結果,觀眾席上前來觀看決賽的觀眾們頓時掀起了一股熱烈的鼓掌與歡呼聲。此時此刻是常上唯一被關注的焦點的瑞枝默默地收回了在觀眾席上搜尋的視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幸村精市應該是沒有沒有認出她。

所以他才沒有出現在今天的觀眾席上。

再度擊敗昔日的對手獲得勝利的喜悅被這個認知稍稍地衝散,瑞枝見自己決賽的對手——立海大女網部部長藤原奏衣已經走到了網前,也稍稍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緒、快步地向她走去。

“你果然又變得更強了

,愛洲。”

“藤原學姐過獎了。”

剛剛被瑞枝以6:2的比分輕鬆打敗的藤原奏衣看起來還算平靜,在剛才的決賽進行了兩局的時候,她便已經發現海常突然冒出來的新生「中原」就是愛洲瑞枝的事。

藤原奏衣雖然不知道自己想了整整三年都想要打敗的對手為什麼突然換了姓氏,但是這並不重要,隻要對方的球技沒有變差其他的都不是問題。能與瑞枝在比賽上交手也算了了她這三年的執念,更重要的是……

藤原奏衣也認清了自己與這位學妹之間確實存在著的差距。

比起三年前的不甘與懊惱,此刻的藤原奏衣已經可以非常坦然地承認自己的確是技不如人。

“但是下一次我一定會打敗你的,”這一次藤原奏衣的眼中不再像三年前那樣滿是淚水,而是充滿了對強大對手的戰意,她凝視著瑞枝的麵容,丟下了句信心滿滿的話語,“我一定會在關東大賽上複仇的!”

“好,我會在關東大賽決賽上等著你的。”

得到了瑞枝的回應,藤原奏衣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便轉身而去,將球場和掌聲全部留給了作為冠軍的瑞枝。

瑞枝看著藤原奏衣離去的背影,在掌聲和呐喊聲中,她再一次不自覺地將目光重新放回到了觀眾席上,可惜這一次依舊一無所獲。

幸村精市的身影一直到頒獎典禮結束後都沒有出現。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選手和觀眾便沒有了繼續逗留的理由。之後並沒有什麼預定瑞枝回絕了來自隊友們的邀約,手捧著獎牌和隊友送來的那束散放著馥鬱芳香的鮮花,獨自一人坐在觀眾席的一角,遠遠地眺望著觀眾散去後空曠的球場。

還沒去東京前,她曾經常常坐在觀眾席上看著那個人的比賽。她甚至有自信說,若是幸村精市換了名字改變了外形,自己也能從他的網球中認出他就是幸村精市、是她的青梅竹馬。

因為她一直都在看著幸村精市的網球,也在看著他本人。

但現在想想,好像她的青梅竹馬很少來看她的比賽,也難怪他無法認出「中原」就是愛洲瑞枝。

瑞枝怔怔地望著沐浴在夕陽下被染成了赤色的球場,當日在醫院中爭吵的內容仿佛被人循環播

放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耳邊響起,吵得她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他們一直都在對方身上尋求著不同的東西,過去他們離彼此太近所以都疏忽了這件事。

可就是因為這件事,最終導致了他們兩人的分手。

瑞枝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台階上究竟坐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漸暗去,她才捧著手中那束似乎已經不再散發著濃鬱香氣的鮮花,形單影隻地離開了在大賽結束後早已重歸靜寂的新橫濱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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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此刻正在醫院裡。

窗外金烏西沉,赤紅色的日光灑入了醫院長廊上,將蒼白的地磚與牆壁染上了一層刺目的紅。消毒水氣味充斥在這棟建築物的各個角落,熟悉的氣味湧入了鼻腔中,讓幸村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幸村精市輕手輕腳地推開了病房的房門,卻看見同樣被染成了紅色的病房內,幾個小時前還在沉睡的妹妹柚希已經醒來。她臉色蒼白,見自己進屋後,有氣無力地轉過頭來衝他揮了揮沒有打著點滴的手。

“喲,哥,你回來了啊……”

平時性格活潑的妹妹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那張總是會說出驚人之語的嘴此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看得幸村很是心疼。他放下了手中裝著妹妹替換衣物的袋子,詢問起了妹妹的情況。

“身體好些了嗎?”

“感覺沒有力氣,頭也暈暈的,手也好冰,”幸村柚希難受得癟了癟嘴,她用那雙和自家兄長頗為相似的眼睛盯著對方,眼睛裡寫滿了難受與委屈,“醫生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我想要回家了……”

“醫生說至少要留院觀察一晚上。”

幸村精市走到病床的另一側,熟練地將被子小心地蓋在了柚希正吊著輸液管的手上,“你今晚就在醫院好好睡一覺,學校那邊我已經替你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