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得了表揚,心裡那叫一個美啊。
連連朝著典察大人點頭,看的那多是小旗心裡越發憋屈,下意識的上前想要說點什麼。
可沒等他要說點什麼呢,見他上前來了一步,滿以為他這是找到了答案,要來回稟自己的典察大人,目光立刻轉向看著他,聲音依舊是那麼從容淡定的詢問。
“這位小旗,你可是問清楚了,那小姑娘的身份姓名了嗎?”。
額……奪食小旗猝。
不過他的態度卻絲毫不敢敷衍,忙朝著典察抱拳一揖。
“回稟典察大人,卑職無能,並未查到那小孩的姓名身份,侯府一乾人犯也均說不知,卑職以為,可能,嗯,也許,這孩子不是侯府的……”。
心裡來回思量琢磨著,自己該如何解釋,才能圓滿的把剛才的那一茬給接杆過去,話到一半,剩下的總結陳詞都還沒能來得及說出口,忽然,身後爆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女聲,當即打斷了奪食小旗的自圓其說。
“不!不!大人,大人!她是!這個掃把星她是,她就是!大人明見,這個小掃把星就是今日給我兒衝喜,卻害死了我兒的該死小賤人,她就是侯府的主子,我證明,我證明啊!她就是我們侯府買來給我兒衝喜的鄉下賤丫頭,是跟我兒拜過堂的賤丫頭,掃把星!!!大人,你們抓她,趕緊抓她呀,她就是我們侯府的人,跟我們一樣都是主子,是主子!不是無關緊要的人,也絕不是下人呀!大人,你們抓她,抓她呀……”。
如果說,先前是因著擔憂掛心兒子,因為沒有親眼看過驗證過,所以麵對錦衣衛的詢問,他們又因為眼下的侯府被圍抄家而心裡害怕,下意識的謹慎對待,不敢輕易開口妄下定論。
那麼眼下,在看到,親耳聽到,典察確認說,自己心心念念的唯一兒子他沒了,而自己跟丈夫也即將沒了未來後,三奶奶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
兒子死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自己活著都了無希望,都沒有意思了,那她為什麼要放過一個害了自己寶貝兒子的鄉下賤丫頭,可惡掃把星?
即便沒有見過掃把星的麵,即便無法確認麵前的人是不是就是害死了兒子,把兒子衝死了的鄉下賤丫頭,可誰叫她穿了一身自己熟悉的紅呢?
失去了兒子,完全已經魔瘋了的三奶奶,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冤枉了無辜,此刻的她,滿心滿眼裡想的都是,她一定不能讓小賤人掃把星逍遙自在,一定得讓這個害死了自己兒子的掃把星給她的兒子陪葬!
怎麼陪葬呢?
看著眼下深陷囹圄的自己還有丈夫;
看著即將覆滅的侯府,也再無能力懲戒小賤人的能力;
難道自己就此放過這個,害死了自己兒子的小賤人逃之夭夭嗎?
沒可能的!
三奶奶腦瓜子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眼下這般靈活,驀地就想到,要拉著多餘跟她一起死,給她的兒子一道陪葬,讓她跟著侯府這艘巨輪一起沉沒,這才是眼下最好,最省事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