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2 / 2)

月瀾熙神情寡淡,她塗抹完口紅後才把目光落在年歌身上卻也不言語。

幾個眼神下來年歌才後知後覺眼前人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以為是戳到月瀾熙痛處,她心裡暗喜麵上卻抓著月瀾熙的手連忙解釋道:“沒關係的熙熙,錄製結束後我陪你。”

“不必。”月瀾熙徑直把手抽出來,她沒有一絲興趣和眼前人裝模作樣演姐妹情深。

上一輩子她太窩囊,誰都能輕易踐踏,既然重生一次也該風水輪流轉上一轉。

***

《與你為伍》每期的遊戲環節和遊戲懲罰都不相同。

月瀾熙錄製的這期預播出時間正好趕上華京市舉辦的運動會,這期的主題便於運動會搭上了關係。

幾個小遊戲下來又蹦又跳的,對於重症低血糖才醒來的月瀾熙來說相當耗費體力。於是自然而言的在節目最後清算遊戲得分,月瀾熙所在的遊戲隊伍成了墊底那個。

和上一世一樣,遊戲懲罰是節目組準備的不同顏色的小盒子,盒子裡就裝著寫著遊戲懲罰的字條。

各色盒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眼前,其中一個盒子就裝著月瀾熙上一世挑選到的懲罰。

在一片嘻哈聲中,有人催促她去挑選盒子。

月瀾熙站在盒子前,鏡頭映著她白皙側頰,節目組準備的貼身T恤勾勒出漂亮的胡蝶骨,完美的脊背線條一路蜿蜒到纖細的腰和修長的腿。

如果沒記錯,她上一世選的是黑色的盒子。

片刻後,她伸手指向了黑色盒子。

年歌看她選擇這個盒子後不由得笑了笑。《與你為伍》是有劇本的,年歌早就知道盒子裡裝著什麼,全國上下誰不知道陸家人對月瀾熙避若蛇蠍,此時她抱臂看好戲似的看月瀾熙選擇這個盒子。

作為月瀾熙遊戲隊伍的隊長張澄見月瀾熙選擇了這個盒子,考慮到不想待會兒太難看,他喊住月瀾熙道:“誒誒誒,熙熙你喜歡黑色嗎?我以為女孩子會喜歡鮮豔一點的顏色。”

被張澄這一喊,她暫停挑選盒子的動作,連帶胸腔瘋狂跳動的心跳也隨著她停頓的動作減緩。

她知道全天下的人都覺得陸以寒厭惡自己,可她卻不這麼認為。

前世那場奪走她生命的那場大火,她似乎看見了陸以寒。

她不敢確定,因為出現在大火中的是一條半人高的白狼,狼首有一道類似閃電的紅色印記,而她和陸以寒唯一上床的那次,她清楚的記得在陸以寒的後背肩胛連接右臂的位置有個紋身,是一條白狼,狼首有一道紅色印記。

那條出現在大火的狼周身是白色漂亮的皮毛,狼首從暴漲的火光中顯出,鮮豔的血跡傾注順著白狼的眼睛浸潤麵部的皮毛,血滴順著凝成一縷縷的毛發滴滴落在地上。它撞塌承重牆,火光燒著了它漂亮的皮毛傳出陣陣焦臭。

在眼瞧自己撒手人寰之際,那狼眼裡的滿目哀慟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入她心裡。它嗚咽一聲後露出尖銳鋒利的牙,那上下兩排獠牙能輕而易舉的撕碎一個人。而它用尖牙小心地銜起自己的衣裳,動作輕柔至極,像是怕極了誤傷到她。

錄影棚的燈光打在月瀾熙身上,她目光低垂朝著黑色盒子投去安靜的注視。她輕啟朱唇回答張澄卻又更像是在回答自己:“嗯,我喜歡黑色。”

張澄見月瀾熙不聽勸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年歌則是朝台下早就約定好的助理使了個眼色,讓助理打開與好友的視頻通話。

月瀾熙話音落下,工作人員幫她打開的黑色盒子取出其中字條大聲念出來:“給最親近的異性打電話說一句‘想牽你的手,敬各方來賓的酒’。”

懲罰一公布,觀眾席中有好事者揶揄起哄。

“切,誰不知道熙熙最親近的異性就是陸總,熙熙和陸總已經牽過手敬過酒,這不是懲罰是狗糧!”因為月瀾熙方才的撕破臉,年歌也沒必要再裝好人。

這期節目除了月瀾熙其餘人都是未婚單身,就算是有對象也都是未公開的。節目組之所以出這個懲罰僅僅隻是起到帶動氣氛的作用。年歌眨了眨眼迫不及待地去看月瀾熙的表情,她知道陸家人是月瀾熙心裡的刺,每逢有人當著月瀾熙的麵提起陸以寒,月瀾熙都是一副窘迫到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躲進去的模樣,更彆說當著全國人民的麵!

節目組拿著月瀾熙的手機撥通了陸以寒的號碼,錄影棚安靜入水,隻有電話的嘟嘟聲響徹整個錄影棚。

台下導演看了一眼段白,段白接收到導演滿目的怪罪。她從事這個行業這麼久,自然知道節目組的用意,看著月瀾熙把原本用以助興的懲罰變成即將到來的尷尬隻得朝導演賠笑。

賠笑後,她正咬牙暗罵月瀾熙沒腦子時,電話接通了。

空氣在這一刻忽然凝固,和前世一樣,陸以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你好”沒有“喂”更沒有夫妻間該有的親昵。

月瀾熙卻不在乎,她聽見陸以寒輕微的呼吸,手心微微沁出了汗,就連經曆重生這種事都沒有起任何波瀾的心臟忽的一緊。

早就支離破碎的心聽著他的呼吸神奇般慢慢的慢慢的粘合重組。

月瀾熙輕聲喚他:“陸以寒。”

“……”

“想牽你的手,敬各方來賓的酒。”

“……”

靜謐的攝影棚內隻聽見月瀾熙不穩的聲線悠悠蕩開。

年歌像是扳回一局,她一臉關心的模樣望向節目組工作人員問道:“導演,電話沒接通嗎?怎麼聽不見陸總的聲音?”

導演瞪她,這麼明顯的呼吸聲,你給我說電話沒接通?

年歌咖位在那,加之她交好的那位有背景的好友,導演明麵暗裡都不會斥她。

詢問完後,年歌略帶得意地看向月瀾熙。

隻是接通電話後,月瀾熙至始至終沒有向年歌投去一個注視。

她想了想忽然鼓起勇氣對陸以寒道:“等你晚餐。”

***

陸家連綿不絕的彆墅群裡某個昏暗的房間,男人大馬金刀地深陷沙發。

房間裡用著厚重的遮陽窗簾阻隔來自外界的光亮。偌大的房間裡隻有一盞經過特殊處理的燈源。

顯而易見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眼睛不好,在他麵上纏了一圈白綾,遮住他的眼繞過他腦後係了一個簡單的結,隻餘精雕細琢般完美的下頜線。

有人敲了兩聲門後走了進來,低聲道:“祖,晚餐備好了。”

陸以寒遲疑片刻用手指著圓桌上還通著電話的手機。

伺候的人瞧見手機上備注為“月瀾熙”的聯係人,立刻恭敬道:“祖,我這就派人去接夫人。”

***

這兩聲通過陸以寒的手機傳到設備處理後的攝影棚,年歌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不由自主看向台下,助理聳肩表示好友掛斷了視頻通話。

而眾人更是表情繽紛。

傳言,陸以寒不是厭惡死月瀾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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