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擇是在快到四歲的時候才化了狼形,雖然在之前月瀾熙已經向陸擇說過化狼的這件事,他也看過老爸化狼。
但是到他化狼的時候,他還是被嚇到了。
那天月瀾熙和陸以寒正參加一個采訪,就看演播大樓外晴天萬裡忽然狂風暴雨,甚至破開天空的閃電沾了些猩紅。
陸以寒本就沒有表情的臉上頓時更沉了。
月瀾熙見陸以寒這副模樣又看了眼窗外的閃電當即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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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
那條小狼縮在父母的房間,身上毛發很短,身上還有藍灰色的針毛,一雙小且毛茸的狼耳疊在前額,狼眼裡盈著淚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老懶本想推門去看一眼的,但幾乎所有陸家人都來了清水灣。
陸以寒百年後不再庇佑陸家,但陸擇可以。
清水灣的人烏壓壓的一片,陸老爺子坐在客廳。老懶給這些人泡了茶,他靜靜聽著這些人的竊竊私語。
人群分了兩撥。
一撥想讓陸擇繼續守護陸家,一撥則覺得陸以寒已經守護了陸家幾千年,陸擇沒有義務繼續守護陸家。
陸然、陸堯、陸楠就是後者。
陸老爺子身邊還坐著一個老頭,是陸老爺子的堂弟陸國璽。
陸國璽望了眼不斷發出光芒的二樓問老懶:“祖和夫人呢?”
老懶答:“祖和夫人出門了。”
陸國璽頷首:“小祖呢?”
老懶掀起眼皮凝他一眼對他的明知故問不做回答。
陸國璽咳了聲,知道自己使喚不動老懶便扭頭對自己的孫子道:“扶我去看一眼小祖。”
老懶側身擋在樓梯處:“小祖現在不見人。”
陸國璽道:“小祖第一次化形,我們這些陸家人難道沒有資格見嗎?”
老懶不吭聲。
陸國璽氣笑了:“行啊,你是祖的人,但你也彆忘了,祖雖然庇佑我們陸家,但我們陸家也從來沒有虧待過祖。祖當年要創立懿娛,我孫子不是第一個把酒店改成了懿娛?我們對祖尊敬,也請祖給予我們相同的尊重。”
陸然一聽就不樂意了,他之前一直被陸老爺子壓著不吭聲,現在聽了這話便是氣得不行:“堂爺爺,您這話說的不多。沒有祖保我們陸家繁榮昌盛,陸家千年來生意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出現任何波折。做什麼賺什麼,就算供奉給祖一家懿娛,那有沒有陸家財產的千分之一?再說了,祖保我們一生無病無災,長命百歲,這些東西能用錢來衡量嗎?小祖是祖的兒子,祖還沒回來,您跳著腳要去見小祖,我都懷疑您是不是想騙小祖繼續庇佑陸家了。”
“陸然!”
陸老爺子一佇拐杖,他嗬止陸然對長輩的不敬,然後對著陸國璽道:“國璽,還是等祖回來再說吧。”
陸國璽冷哼對陸然道:“你們這些小年輕不知道祠堂圖騰消失意味什麼,百年後祖不在了,祖在世幫你們擋了多少災病,將來這些災病都會全部一次性回來,你能受得住?陸家之後的小輩還能活受得住?”
陸然不屑:“本來人生就不是一帆風順,該有的磨難彆人可以受著我難道就受不得了?”
陸國璽冷笑:“你受不受得是你的事,就看將來你的子女能不能受得住由你轉給子女的磨難!”
這話一說,在場的陸家人紛紛不安。
他們隻以為將來沒了陸以寒的庇佑多些磨難,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說。頓時方才還站陸然這邊的陸家人轉移了陣線。
場上也隻剩陸然、陸堯和陸楠三個人堅定不移覺得陸擇沒必要繼續守護陸家。
“讓開。”陸國璽沉聲對老懶道:“我就是見見小祖,等祖回來我會自己去負荊請罪!”
老懶到底抵不住這麼多人,陸國璽帶著一行人走向二樓。
一樓客廳,陸然這三人擼起袖子準備乾架,被陸老爺子攔了下來。
“爺爺!”陸堯脾氣比較暴:“他們這些翻臉不認人啊。”
陸老爺子眯著眼睛看了眼窗外的落葉:“等著吧。”
陸國璽上到二樓,行至光芒最盛的房間前,他起初敲了敲門,見裡麵沒有任何回應,便按下門把手直接推門而入。
他剛邁步進去時就看見那條巨大的白狼嘴裡提拎著小狼。
白狼一記寒芒掃過來,駭得陸國璽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祖……”
月瀾熙心疼地看著白狼用嘴銜著後脖頸皮毛的小狼,知道這是狼的天性,她掩下心疼,冷冰冰朝門外的人看了一眼。
有陸鬱和陸以樂的例子在前,陸國璽也就是仗著法不責眾,覺得陸以寒不會一次性收去這麼多的庇佑才大著膽子破門。
被白狼這尖銳如刺的目光掃過後,陸國璽沒再言語,方才還露著精光的眼一片呆滯。眾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當即便噤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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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擇化狼後,陸以寒教了陸擇很多異能。
陸擇漸漸也不因為自己是條狼而感到害怕,他比陸以寒好的多,不似陸以寒千年後才開始學說話寫字,他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紀和常人一樣讀書寫字,甚至有一天跑回來告訴月瀾熙他長大的後的夢想是當農場主。
月瀾熙失笑,她揉著露著小狼耳的陸擇的腦袋:“小擇兒為什麼想當農場主?”
陸擇開心道:“因為小擇兒想養很多很多羊。”
月瀾熙笑了。
陸擇上一年級的時候,陸然冒出了個三歲女兒,便匆匆結了婚。
因為陸擇化狼陸家人做的事太過分,除了陸然的女兒,月瀾熙儘量不讓陸擇和陸家彆的小孩子接觸。
有一天,陸擇扯著月瀾熙的衣角羞澀道:“媽媽,我喜歡陸果妹妹。”
月瀾熙逗他:“你這小屁孩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陸擇仰著頭道:“我知道。”
時光飛逝,陸擇永遠定格在20歲的相貌,而月瀾熙和陸以寒為了陸擇的身份向外宣稱陸擇意義去世。
李顏為外孫哭紅了眼,宣布退出娛樂圈。
月瀾熙到底還是原諒了李顏,她沒有向李顏說實話,隻對陸擇說,這個秘密隻能陸家人知道。
陸擇點頭,卻常常在李顏睡著後去李顏的夢裡和外婆見一見。
比起生人勿近的陸以寒,陸擇性子和陸以寒天差地彆,他很暖,溫柔地能滴出水。
17歲的陸果繼承了陸然的基因,成績一塌糊塗。她老是被老師請家長,被請家長了就求陸擇去見自己老師。
一日陸擇見過陸果老師後。
兩人穿梭在高中校園,陸擇對陸果道:“學習很簡單。”
陸果氣呼呼的:“對小祖當然簡單。”
陸擇神色黯了黯。
陸果看陸擇表情當即慌了:“小祖,我知道錯啦,我一定好好學習,您彆生氣。”
陸擇道:“周末到清水灣來,我給你補課。”
陸果仰起頭開心的笑了:“好。”
陸果成績是真的很差,差到脾氣一向很好的陸擇都想發火。
中年的月瀾熙給兩人煮了甜品,待陸果第一天的補課結束後,叮囑讓陸擇好好教妹妹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