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小淘氣(1 / 2)

沐逾衡是燕城圈子裡公認君子如玉的人物, 視線從舒垂霖的房門到弟弟光著的腳,再到弟弟一頭支棱巴翹的頭發,手都抖了。

若舒垂霖是從沐心房間出來, 他......現在真是個五味雜陳。

到最後乾巴巴說了句:“小心著涼”心中第不知多少次想,真是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沐心乖巧的哎了聲, 小老鼠一樣溜進了自己房間。

關門的時候從門縫裡說了一句:“哥哥,早安。”關上門, 靠著門板吐了口氣, 真是奇怪, 他也沒怎麼......怎麼這麼心虛。

糟糕, 哥哥不會誤會了什麼吧,可是要解釋,要怎麼解釋?

成年人在男朋友房間過夜,很正常的吧?

解釋......反倒顯的假了?

沐逾衡:“......”

站在原地好幾秒, 最後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隔壁房間, 方才沐心出來時小心翼翼虛掩上的房門。

沐心萬萬想不到,他下床時看上去熟睡的舒垂霖, 此時已經坐在床頭, 一邊慢條斯理的係睡衣帶子, 一邊對沐逾衡打招呼:“大哥, 早。”

昨晚沐心睡著了, 腦袋就不自覺拱過來和他擠一個枕頭, 饒是舒垂霖已近三十歲的人,也頭一次體驗這種甜蜜又痛苦的感覺。

若不是自製力尚可,真就......

沐逾衡麵無表情:“是挺早的,不再多睡會兒?”

舒垂霖:“綏綏已經起床, 我也該起了,他喜歡吃我熬的粥。”

無論是身價樣貌還是脾氣秉性,他都百分百不像個能居家下廚的人,但話說的理所當然,竟像是做慣了似的。

沐逾衡氣順了些:“有勞了......不要忘記你答應過的事。”

既是合約,便不要仗著一些虛浮的名分做過界的事,怎麼也要等到沐心真心實意的接受新的戀情再說。

他倒不認為昨晚沐心睡在舒垂霖的房間,就是做了什麼,沐心不是那樣的人,但既留宿,定然是舒垂霖使了什麼心眼。

這才出言警告。

舒垂霖站起來,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大哥說的是......有些事,兩情相悅才好,綏綏是千金難覓的珍寶,自該光明堂皇的捧在手心裡。”

他坐在輪椅上都能顯出高大的身形,站起來就更具壓迫感,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睡衣也擋不住的寬肩長腿。

若說唯一異常的,便是左腿的小腿自中部以下泛著冰冷的銀光,那是用金屬器械做成的一截假肢,隻假肢和自身神經元電導通著,倒和正常肢體活動沒太大的區彆。

窗外晨光微漾,屋內兩個男人相對而立。

也就沐逾衡在身高方麵差不離,比起舒垂霖的森冷硬挺,是迥然不同但毫不遜色的溫潤斐然,倒是平分秋色。

沐逾衡不想問“有些事,兩情相悅才好”是個什麼意思,還是那句話,弟大不中留,他做綏綏的後盾便也罷了。

進來這一遭,不過是適可而止的提醒。

沐逾衡離開後,舒垂霖洗澡換衣服。

收拾齊整了又重新坐回了輪椅,他在沐逾衡這樣的人跟前,有些事瞞不住也不想瞞。

財力、心力、生理,總得都證明自己能給綏綏最好的。

隻縱然腿的問題並不影響什麼,但天然後天還是有區彆,總不是正常人。能展示給沐逾衡看,但在沐心這裡,卻還有些晦澀難言。

舒垂霖想,他終究是個卑鄙的人,想得到那個珍寶更多的愛,才有勇氣展示自己的不好處。

到時候,縱然嫌棄,也該不舍得離開吧。

心思浮動萬千,最終又都重新歸於寂靜,驅動輪椅到隔壁房門前,敲門。

沐心開門,他已經穿戴好了,私人訂製的紅色小西裝,昳麗精致的麵容,整個人神清骨秀,再美好沒有。

有些驚訝:“小叔叔,你起啦?”

舒垂霖拿起放在膝上的錦盒:“嗯——小男朋友早安。”

錦盒裡是一個吊墜,羊脂白玉雕成乒乓球大小的團龍圖案,精美程度已經超過首飾的定義,完全是藝術品。

沐心雖然隻對演戲上心,但母親那邊書香門第,外公有好些收藏,耳濡目染之下還挺認識好東西:“這是......給我的?很貴吧。”

他生肖是龍,說貴的東西,那就真的相當珍稀了。

舒垂霖示意沐心低頭,將玉給他戴好:“勉強能配你,今天我們在一起滿一個月,紀念日的禮物。”

這些年他斂財頗多,但並沒有什麼格外的樂趣,隻不想被一些庸人踩在腳下而已,如今倒尋到了忙碌的意義,為心頭寶奉上最好的一切。

至於團龍玉,幾百年前的老物件,宮裡頭傳出來的,價值沒法衡量,勝在東西不錯,寓意也好。

沐心左右看看,又捂了捂胸口貼著肌.膚的玉佩,壓低了聲:“小叔叔你放心,東西我會收好的,等完事了就還你。”

秀恩愛麼,他懂得,就是沒想到舒垂霖竟認真到這個地步,也許這就是對方年紀輕輕就已經坐擁億萬財富的原因吧,做什麼都事無巨細考量到最好。

一時又想,這玉真好看,簡直好看的過分了,若不然等一切都結束了,憑著他和舒垂霖的交情,將這塊玉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