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會恨嗎?(1 / 2)

我的問題似乎很為難蔣鴿。

雖然心裡有了答案,我還是想從彆人的嘴裡證實一下。

蔣鴿低頭把煙頭往地上一摁,然後自己就捏著隨意的撕扯煙嘴,好像心裡在掙紮什麼。

最後,蔣鴿壓低聲音道,“岑辭不讓說。我隻是無意聽到的,吵得他砸桌子,兩個人不像是父子,像是仇人,平時岑辭對誰都一個調,禮貌又疏離,但是對他爸爸再難聽的字眼,他根本不用思考就蹦出來了,那天吵得我都以為岑辭想用電話把他爸氣死。”

聽著蔣鴿的話,手勁一大,我手裡的煙差點被我折斷了。

不知不覺我就把煙放到了嘴邊,淡淡的煙草味還是和岑辭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蔣鴿以為我要抽,直接伸腿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啪嗒一下就給我點上了。

我從來沒有抽過煙,隻能學蔣鴿的樣子用力吸了一口。

一口嗆得我眼睛緊閉,整張臉皺在一起,劇烈的咳嗽著。

咳著咳著,眼底就開始發花,霧氣就漫了上來。

借著煙的嗆勁,我開始流淚。

蔣鴿以為我是因為被香煙嗆到了,立即替我順氣,“彆抽了。”

“蔣鴿,是我的錯。”

我捏緊手裡的煙,然後又猛地吸一口,嗆得難受,卻把這個作為自己流淚的借口。

“岑家和杜清雅都是我的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彌補岑辭,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我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了蔣鴿的身上。

我太希望有個人站出來告訴我該怎麼做了。

對於岑辭,我像是走在迷霧中,分不清方向,如今連自己都看不清了。

我求救的看著蔣鴿,臉頰漸漸埋進了雙膝之間,捏著快要燒到頭的煙,忍著一口氣。

對於岑辭的歉意,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

蔣鴿目光鄭重,表情什麼的沉重,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對他好吧。他隻是看著輕鬆,過得卻很壓抑,杜清雅的事情,我們沒有資格評論,我倒是希望那張超市小票是真的,這樣岑辭就不會耗死在一棵樹上。”

我一愣,眼淚掛在眼角都忘記落下,手裡的煙灰被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為,為什麼?”我結結巴巴的開口,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如塵,岑辭好比清澈見底的清潭,而我作為他的朋友,就在這短短一年中,看著這清潭耗成死水,不見波瀾不見活氣,要不是你來了,我懷疑這死水最後的下場就是臭水潭,然後乾得徹底。”

蔣鴿重重的歎氣,然後拍拍屁股上的灰。

我仰著頭看著他,“因為我?”

“算了,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反正我就是不想看著你們恨來恨去的,往後的日子太長了,隻用一個恨字過完一生太浪費了。”蔣鴿不再不多言。

我起身擦了擦臉頰,手裡的煙早就滅了,一共抽了兩口。

唯一的感覺就是,很難受。

還有就是,煙不能緩解心理的煩躁,隻會讓某些感覺越發的明顯。

不是煙有問題,而是抽的人在自欺欺人。

蔣鴿向外麵走去,我就跟在後麵,情緒還沒有從蔣鴿的話中緩和。

樓外杜清雅的吵鬨聲還在繼續,蔣鴿抬手阻止我再走出去。

我躲在門邊看著外麵的岑辭和杜清雅。

杜清雅的情緒很不穩定,吵鬨聲引得經過的人紛紛側目。

而岑辭則更多的是忍讓,不言不語,臉色十分難看。

蔣鴿想上去勸說。

杜清雅突然尖叫了起來,岑辭摟過她,將她壓在自己的肩頭,蹙眉安撫著她。

蔣鴿加快腳步,“怎麼了?”

杜清雅捶打著岑辭,像是把不滿的情緒全部都發泄在了岑辭身上。

“是誰?到底是誰?”杜清雅不停的問著同一個話題。

蔣鴿來開杜清雅和岑辭,“林曦不是說了,隻是托岑辭順道買一下,她叫我買,我也會買的,並不是什麼特彆的對待,杜清雅你就彆吵了行嗎?”

杜清雅側首瞪著蔣鴿,“撒謊!那上周六你們去哪裡了?岑辭明明說來陪我的,他失約了,他從來不會騙我的!是不是你教他的?是不是你幫著他隱瞞什麼?”

杜清雅的猜忌蔓延到了蔣鴿的身上,蔣鴿無言以對,表情已經說明了自己的無語。

我躲在一旁看著,蔣鴿像是習慣了這樣的杜清雅,難怪說岑辭從一汪清潭熬成了死水。

杜清雅沒有出事之前,岑辭和她在一起,即便是烏雲蔽日,他都能笑得宛若春風得意。

那時的杜清雅和岑辭,在學校就是登對的一對,兩人之間的氣氛散發著甜蜜的氣息。

然而現在,我從岑辭的眼中看到的最多的就是忍讓。

岑辭的腮幫子幾次咬緊,任由杜清雅打罵,作為一個男人,他在這份感情裡已經變成了最卑微的那個人。

蔣鴿忍無可忍多說了幾句,杜清雅根本就聽不進解釋,抬手連蔣鴿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