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第一學期期末考放榜日。
校園裡學生們或笑語喧嘩,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而升學班裡儘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得意或悲嚎。
考試時就有不錯的預感,拿到了成績單以後,五月女美都心下一定。
但名列前茅畢竟是少數人的領域,她不可能在有一半人對自己的成績並不滿意的時候表現得滿麵春風。
想看看她的排名卻被拒絕,同班的同學大失所望:“美都,這就不夠意思了。”
五月女美都先行一步把成績單折好收進包裡:“真的要看嗎?可我怕打擊到你誒。”
“……你和角名同學越來越像了。”
“沒有吧?何出此言?”
五月女美都回想了一下某人都是二位數、三位數的排名,應該沒有能開這種玩笑的底氣。
相比起來,她各個選科的順位基本都是個位數,比角名的看上去簡潔多了。
“不是說長相啦,是說這種讓人感覺藏了一肚子壞水的表情。”
“他們打排球副攻位的說垃圾話慣了,絕對是那家夥帶壞了我們稻荷崎清正美的化身。”
“誒——有嗎?”
五月女美都一笑而過,不為角名倫太郎申辯。
男朋友這種生物有時候還挺方便的。
用玩笑帶過不情願但礙於情麵不方便拒絕的事,竟然會被對方解讀成她對人的態度受角名的影響發生了轉變。
說不定角名即便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證明也能理直氣壯地說出和她一樣的話呢。反正隻要不給看,對方就不會知道具體情況,是第一名還是最後一名全靠自己的嘴。
他可是和女朋友牽手還要耍帥地另一隻手插兜的人。
不熱嗎?
……
熱。
五月女美都快熱死了。
確切地說,是悶。
夏天,梅雨季,例假,衛生巾。
酷刑的代名詞合四為一變成人間煉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考完了試才需要麵臨這層生理性彆帶來的磨難。
倒不是什麼幸運,完全是人為。
為了不影響考試,五月女美都特地吃緊急避孕藥推遲了經期。
買藥需要醫生處方,一直是托媽媽買來帶給她的。
然而即便吃了藥,該麵對的終究得麵對。
傷口不透氣會悶白,那包紮的時候注意就好了。
但就算吃再多冰,下|身定期流血的時候的濕熱感也無可排解。
……為什麼世上有些好物就必須是入體式的呢?
“原來你是怕痛不敢用啊。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哪有放著棉條不用硬說衛生巾更方便的人。”電話那頭的女生咯咯笑,“找不對角度的話,讓你的倫君幫你畢業唄。”
如果可以的話,五月女美都並不想在即時通話中討論這些話題。但小野寺淑光秉持效率至上主義,能電話不語音、能語音不文字聊天。
“三句話不離這個是吧。”
“我買過好多牌子的,下次見麵給你各帶點。如果到時候你敢用了的話。”
“放心,在變得敢用了之前,我不會和你見麵的。”
掛掉在小野寺聽到她無精打采的聲音後就歪了話題的電話,五月女美都翻了個身。
床單上的褶皺越來越多,沒有被撫平的機會。
繼續輾轉反側下去也無濟於事,她坐了起來,直起上半身。
後腰的酸痛稍微有所緩解,但身下流動的感覺意味著又需要去洗手間一趟。
煩。
五月女美都換下使用了不到兩小時就超負荷的紅色一片,走出洗手間,對著廚房的方向歎了口氣。
懶得做飯。
她又躺回床上,開始懷疑人生。
非要在媽媽離開這個家之後還硬撐著自己做每一頓飯有什麼意義?除了能和朋友分食以及跟角名分享照片之外。
“沒有你們我也能過得很好”,執拗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