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就在所有獸靈都衝向宋洺的時候, 突然從屋外跑進了一個人,擋在了宋洺跟前。卻是六小姐宋洳, 宋洺的親妹妹。宋洳張開雙臂擋在宋洺身前, 似是要抵擋住衝擊過來的一切。

誰也沒料到宋洳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她本該在外地讀博才對。

宋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拉住宋洳的衣裳下擺, 緊緊攥著:“洳洳!你幫幫我!”

她話剛說完, 那些獸靈齊齊穿過抵擋在前的宋洳,直接撞向了她的身體。

“啊——”宋洺尖叫了一聲頹然倒地, 渾身仿佛撕裂過無數次那樣疼痛難忍。偏偏全身上下毫無傷口。

宋洳雖然沒有被實質傷害過,也怕得全身發抖, 堅持了兩三秒跪倒在地。她雙目圓睜, 似是溺水之人處於瀕死狀態一般,大口大口粗粗喘息。

獸靈在穿過宋洺的身體後,並不離去,一直繞在宋洺周圍, 讓她無法靠近林琅、宋北哲她們幾人身邊。

宋洺嚇得哭聲震天。

宋家二房的人除了宋洳之外,全都躲避瘟疫一樣後退遠離她,不敢靠近半分。

“好一出姐妹情深。”宋北哲慢慢鼓掌,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和宋洳道:“平時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來, 你有這般的膽識。”

宋洺忍住深入靈魂的劇痛抬頭看他,恨聲道:“你就是巴不得我們姐妹死。”

“明明是你們總是巴不得我死才對。”宋北哲抬指敲著輪椅扶手:“大房的人接二連三死去,和我親近的人全都沒了命。你說, 你做的還不夠絕?”

說到最後, 他勾唇一笑。唇紅齒白的模樣襯著他蒼白的臉色, 顯得唇色似是鮮血一般,竟是有種詭異的媚意,讓人隻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宋洺努力去拉宋洳,因為全身極致的難受而隻用手指勾了勾她衣角:“六妹你看看他,蠻不講理!”

宋洳剛才不過是被嚇到了,此刻依然恢複了些力氣。

她側頭朝自家三姐看去,抬手,照著宋洺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顛倒是非!”宋洳厲聲怒罵:“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宋洺先是愣了下,緊接著火冒三丈:“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是你姐!而他。”盛怒之下力氣暴漲,她指著宋北哲:“這個人奪去了本該屬於我們的一切。沒了伯父和老大,我們二房才是順位繼承人。你不殺了他,打我做什麼!”

“他奪走我們的?”宋洳扯了扯唇角,摸過旁邊的一個凳子,慢慢坐下,笑得苦澀:“你明明自己心裡清楚,我們二房再怎麼也比不過大房。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要裝傻?”

她一改平日的溫和模樣,語氣尖銳地衝向宋洺:“那天偷聽到我們說話的,就是你!不然,你也不至於惱羞成怒成這樣,非要害了大房,不是嗎?你自小就針對七弟,不喜歡他。我原想著你聽到後也沒什麼,或許因為慚愧和感激而待他好一些。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如此!”

宋洺麵露慌張,眼神閃爍:“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其實其他人也打都沒有聽明白。

甚至於宋北哲自己都不太清楚,被這番話弄得摸不著頭腦,側頭去問宋老太太:“奶奶,這是怎麼回事?”

林琅與夷尋應作為外人,解決了最大問題後便沒再插手。此刻兩人對視一眼,都隱約猜到了什麼。

宋洳走到了宋老太太跟前,撲通一聲跪下,愧疚歉然道:“老太太,是我不好,沒有守好七弟。當初您把我爸記在您的名下,好生照顧著他,照顧著我們。可我們……”她泣不成聲,“可我們都對不住您啊!”

這番話仿佛一劑驚雷,讓這屋子瞬間炸開了鍋。

誰也沒想到宋家二老爺不是老太太親身的。

宋老太太待兩個兒子一直視若己出,從沒有偏心過誰。雖然宋老太爺明顯偏心大房,但是老太太從未這樣過。

宋老太太歎著氣,走到太師椅上坐下,不多說。

隻宋洳輕聲和眾人解釋:“我爸本是娟媽媽所生。這是娟媽媽親口告訴我的。她臨去世前,叮囑我照顧好七弟,說他從小和我關係最好。可我哪裡來的能力照顧他?隻有繼續深造,足夠強大後回來當他的左膀右臂。”

屋內還有幾人暈著。宋家二老爺宋建軍倒是半清醒著。聽到這番話後,剛剛站起來的他,恨不得躺回去繼續裝死。

宋洺喃喃道:“這不可能。我明明聽說爺爺原本打算把家業交給我爸繼承,卻被大伯奪……”

她柳眉倒豎,眼中露出深濃狠色:“是了。我就是在找回屬於我們的!我做的是對的!隻有二房振興了,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怎麼可能。”身為一家之主,剛才保持沉默的宋老太太這次主動發了話:“老頭子還在的時候,最疼的是老七,其次是老大。即便算上他們的爹,都比不上這倆孩子受寵。你說他會把家業給誰?”

宋洺抱頭痛苦地喊叫著:“不是!我隻是取回屬於我們的!”

她不斷這樣說,不斷這樣說,身體劇烈扭動顫抖。

林琅明顯看到她身體裡有兩種不同的魂魄。一種是正常人的樣態,另一種則猙獰高大可怖。

掌心中聚起強大氣勁,林琅看準時機赤手拍向她的背後。

宋洺身體前後擺動震了十幾次,高大猙獰的孤魂被甩出她的體外。

它動作又快又迅速飛奔而走。林琅和夷尋應飛身迅速趕上。焚香鬼鼎祭起,快速朝它飛去。卻在即將碰到的刹那,它的周身燃起熊熊火焰。火勢甚大,頃刻間將它燃燒殆儘。

與此同時,宋洺一邊說著自己頭疼,一邊突然發力,用力朝著旁邊房柱撞去。

頃刻間她額頭上湧出鮮血。

夷尋應不悅地低聲說:“居然被它躲過去了。”

林琅俯身去看宋洺身體,探了探鼻息:“還活著。不過,怕是意識受損。”

“我該早點回來的。”宋洳捂著臉泣不成聲:“如果我早點發現了她做的事情,說不定能夠早點勸服她。”

“你無需自責。”宋老太太道:“沒人去動過她。不過咎由自取罷了。”

林琅說起那顆翡翠珠子,宋老太太讓人從屋子裡拿出了一根拐杖。上麵的七顆翡翠,赫然已經少了一個。

“看來欽原魂魄便是被收在這裡。”林琅道:“不知其他獸靈收到了哪兒去?”

此時二房的人已經陸陸續續行了過來,聽到這話,各個緊張得如臨大敵。

“不管怎樣也都已經離開了。”宋北哲眼神淡淡地掃視四周:“不知你們怕它們什麼?比起它們,明顯人更可怕。”

剛醒來的人不明所以。

宋建軍目光複雜地望著地上的三女兒,深深歎了口氣,摸一把臉喃喃道:“真是作孽哦。”

一時間宋家二房人都惶然,也不知這事兒怎麼處置的好。

還是宋北哲拿了主意:“她做下這種惡事,得了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僥幸。送進醫院裡養著吧。”

有生命卻沒了魂靈意識的,基本上植物人。所以宋北哲說養著,而不是治療。

宋老太太:“這件事你決定。”

一錘定音算是認定了宋北哲在宋家的絕對領導權。

宋家二房這次沒人反對。

“就照著老七的來吧。”宋建軍嘟囔著說。

雖然明知外麵的人早已認定了宋七爺是宋家當家人,但他們仍然不死心的想要爭取一番。

隻是沒想到宋洺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

宋洺的“出事”讓二房人收斂了許多,最起碼林琅在幾日後去探望宋北哲的時候,看到的宋家是和諧一片。

“老三當時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觥籌交錯後,宋北哲私下裡詢問林琅。

林琅簡短道:“用了點邪術。”

這件事情她和夷尋應也商議過。兩人都覺得宋洺的能力有些詭異。甚至於,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之前的另外一件事,孫文武那一樁。

這宋洺所修習的,顯然和馭靈師一脈相承。而那孫文武,則和茅山道術裡的某個分支相似。

可這二人研習的皆是邪術,並非正派。

最近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般來說,邪術的修習都會避人耳目,不會那麼多也不會那麼密集。更何況這兩人顯然火候不到家,不然的話能夠更加“強大”。

他們在自己明顯修行不夠的情況下,貿貿然就顯露出自己的本事,並沒有太過於遮掩。

再者羅羅蔓和欽原這般的上古生物會出現,本身也很不尋常。

“改天讓沈歐亞去查一查。”夷尋應說的時候語氣發沉。

“嗯。”林琅會意,應了聲。

沈歐亞的修行顯然是道術一脈,他和相熟的人多打聽下,可能會有點結果。

這天林琅從宋家回到學校,剛巧遇到沈歐亞回來正準備找她。原以為是之前讓他打聽的事情有了結果。誰知沈歐亞帶來的消息並非這個。

“你哥哥的婚禮?”林琅翻看著手中的紅色請柬,十分意外。

沈歐亞:“是。他們讓我請些同學去參加,給你一張。”

林琅緊盯著手中的大紅色紙張,總覺得自己好似在哪裡聽到過沈歐亞哥哥沈明亞的名字。

從宿舍區大門口一直走到了宿舍門前,她一掌拍在請柬上,終於想起來是哪兒聽過的了。

之前參加實踐活動的沈氏分公司,離職的那個叫做梁雅的,好似對沈明亞下過手?甚至於想拆散沈明亞和他未婚妻。

想到這兒,原本對這個婚禮沒什麼興趣也沒什麼期待的林琅,終於動了一絲絲想要去看看的念頭。

那個詞兒在這個年代叫什麼來著?

……八卦。

其實林琅也不清楚,道家的這個詞兒怎麼就被引申成了這副模樣。

雖說沈歐亞沒有明確提出,但,後來夷尋應找林琅的時候,還是提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沈明亞有些東西要給我們看看。”他道:“沈歐亞堅持讓我們過去,也是為了此事。”

隻不過沒有在林琅跟前明說而已。

林琅奇道:“他為什麼自己不告訴我?”

夷尋應輕描淡寫地笑了笑,沒回答。

其實沈歐亞的心思很好猜。作為道家傳人來說,他合該讓林琅這樣強大的人過去看看情形。但私心裡,他又不希望林琅有危險。所以林琅如果拒絕的話,他就不把這些告訴她。

夷尋應知道沈歐亞的心思,並未挑明給林琅。

在夷尋應看來,林琅應付那些事情簡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用擔心她什麼。

沈家大少的婚事不是那麼容易參加的。沈明亞現下不在廡省,而是在西北地區。倘若要過去的話,怕是得請個假折騰一番。

請假的任務自然交給沈歐亞。事情是他挑起的,合該他來解決,畢竟是他主動希望二人去參加哥哥的婚禮。

沈歐亞並不推辭這責任,主動說要幫林琅辦成。現在年底了,沈明亞的婚禮又專門湊著小長假的時候,隻請個一天半天的就可以。

結果夷尋應也懶得跑一趟,讓他一並解決。

林琅嫌棄夷尋應犯懶:“你辦起來不是比他容易?”

會長大人搬出借口:“今天是社團聚會的日子,推辭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