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金箍(1 / 2)

金吒睜開眼睛,伸手把玉瓶拿了過來,打開塞子,倒出一粒丹丸,想都沒想,就丟在嘴裡吞了下去,之後閉目調息,木吒也不敢打攪他,就在一旁安靜無聲地陪著。

沒多一會兒,金吒張口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淤血來,這才覺著胸口暢快了許多。

木吒擔憂地道,“大哥,你沒事吧?”

金吒擺擺手,蒼白的麵色恢複一點血色,沉聲道,“老君的丹藥天下無雙,藥效卓絕,我哪裡會不好......”

他現在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好,隻是心底卻無端地空了一塊。

金吒摸摸胸口,沉默半晌,起身道,“我就走了,回靈山複命,你自去大士那裡服侍吧!”

木吒慌亂地道,“哥,你怎麼......”

金吒站在那兒,說不出麵上的表情是頹然,還是釋然,他隻道,“惠岸,入了我門,四大皆空,我是靈山護法,你是紫竹林門下行者,我們早就不是什麼李家子了。”

木吒的眼淚嘩一下就落了下來,哽咽著道,“哥......”

金吒歎息一聲,轉過身拍拍他肩膀,“從今往後,隻論同門情誼,不論世俗兄弟,惠岸,你自己保重!我走了!”彆的話,他也沒多囑咐,他自來知道,木吒雖憨直,但卻比他通透。

全天下,也隻他自己入了魔障罷了!

金吒說完,也不管木吒,自己出了房門,一路出了碧遊宮,行至在山門之外,騰雲駕霧來至半空,直奔靈山飛去。

等到出了蓬萊島,金吒才覺得那股如芒在背之感漸漸地消散殆儘。

他整個人仿佛是被迫不及待地吐出了碧遊宮和蓬萊島。

金吒知道,那是碧遊宮主人對他的敵意和戒備。

一個隻與哪吒相處幾年的小靈猴,都知道護著他,而自己這個做長兄的,又做了什麼?

一直以來,無情的都不是哪吒,而是自己。

金吒望著西邊漫漫雲路,慨歎一聲,斂目低垂,念了聲佛號,回首東望,父母親人,再也不見,紅塵過往,都被他拋諸在了身後。

從此以後,是真的絕情斷義,再無兄弟了。

一路疾馳到了靈山,金吒來在大雄寶殿,求見佛祖。

如來端坐蓮台,細細聽金吒說了此行經過,金吒請罪道,“弟子能為不濟,比武落敗,丟了西方教顏麵,請我佛降罪!”

佛祖擺擺手,“護法何罪之有,此番你去赴宴,太乙玄門乃是主家,怎好勝了他。”說罷將一物托到金吒麵前,“此番毀了兵刃,也是為我門效力所至,這三個金箍雖比不得你的遁龍柱,但也是我佛門法寶,聊作彌補吧!”

金吒收了三個金箍,又得佛祖麵授金緊禁三個咒語,得了使用方法,這才大禮謝過。

佛祖笑嗬嗬地道,“這一回舟車勞頓,有勞護法來回奔波了,你且下去休息一段時日,不必急著輪值。”

金吒遲疑了一下,才道,“啟稟佛祖,弟子今日心中頗有感悟,隻覺臨門一腳卻不得其法,因此想要閉關一段時日......”

哦?

如來心中一喜,便道,“好好好,果然多出門,還是有好處的,既如此,那護法便自去閉關,正好也把金箍好好煉化一回,旁的一概不用擔憂!”

金吒鬆了口氣,又拜謝一回,這才轉身離去,尋了靜室閉關打坐修行。

大雄寶殿安靜下來,如來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隻盼著金吒此番頓悟,能有所收獲吧......”

總不好比太乙玄門差太多。

金吒在靈山閉關,從此在三界消失了許久,那邊木吒在兄長走後,自己垂頭喪氣地洗漱一回,又蔫噠噠地回到了宴席之上。

觀音見隻剩了他一個,便皺著眉道,“可是護法身體不適?”

木吒輕輕搖搖頭道,“師父放心,並無大礙,我兄長說急著回靈山複命,剛才已經自己走了。”

觀音心下沒來由地一沉,半晌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們也早些回去吧!”

金吒回去,還不知怎麼與佛祖說的,佛祖又是什麼態度,自己也不好在碧遊宮流連太久。

免得佛祖心生誤會。

想到此處,觀音便起身告辭,很是歉意地與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道,“攪擾了一場歡宴,實不應該,弟子先行告退一步。”

老君和天尊笑嗬嗬沒說話,太乙真人出來招待,胖道士笑眯眯地道,“大士說得什麼話,不過小兒輩切磋一下罷了,咱們兩家,同出一源,小兒輩正該如此有來有往才好!”

“若下次靈山再有慶典,我們太乙玄門也必定前去捧場!”

“大士若是有事,那便先行一步,把孩子們留在碧遊宮玩耍也是可以的嘛~”

看那小龍女,跟他小徒弟,不也有說有笑的?

觀音心裡打了個激靈,都有點兒笑不出來了,再三請辭,到底拉著木吒和龍女出了碧遊宮。

太乙真人師兄弟幾個出來相送,還有點依依不舍哩:怕啥?走啥?碧遊宮吃人那?歇一會兒,再打幾場啊?

大士親身上陣也不是不行!

觀音沒聽見,跑得比兔子還快~踩在蓮台上,嗖一下就沒影兒了!

太乙真人幾個哈哈大笑,回轉正殿。

這一場歡宴通宵達旦,又接連鬨了幾日,眾仙君才陸陸續續地告辭。

小龍敖春走得時候還好,隻與悟空道,“從此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你可要常來我家找我玩兒呀!”

小猴兒答應的可痛快,“隻要我在家,做完功課,我就去找你!你也可以來我家呀,我們一起上學!”

本來還依依不舍的小龍飛快地拉著他爹跑了,就連原本打算哭鼻子的小獅子,也趕緊撲到師父懷裡,乖乖被太乙救苦天尊抱走了:誰,誰要來上學呀!

再見!

鎮元大仙又是拖到最後一波走的,老道君喝得不少,借著酒勁兒,拉著菩提老祖的手眼淚連連,“道兄!道兄啊~!你好狠的的心,何故棄我而去......”

菩提臉都黑了,心說我還沒死呢!你說得這什麼騷話?

鎮元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我尋思有你陪我,我還能壯壯膽子,你這回留在碧遊宮陪伴悟空,隻我一人枯守那西牛賀洲,我可怎麼辦呀!”

菩提眼疾手快地把玉真觀的金頂大仙給揪住了,“金頂金頂,來來來,趕緊把鎮元扶住了,你倆是一個地兒的,等會兒順路你把他送回去,再安慰安慰他!”

金頂也嫌棄,“怎麼喝成這樣?要不留下來等他醒醒酒再走吧?”

菩提才不留他呢,“等會兒我們也跟著老君回天上了,碧遊宮沒人,他在哪兒醒酒?總不能把他丟山門外麵吹風吧?”

金頂無法,他自己是孤身一人來的,本想著溜溜達達輕輕鬆鬆的回去,這回可好,還要歸整鎮元子的徒弟!歎了半天氣,無奈叫來一個五莊觀弟子,叫他把不肯老實又滿嘴胡話的鎮元背好,自己壓陣,升起雲霧,帶著五莊觀的弟子們,回西牛賀洲去了。

甩掉這大麻煩,菩提周身骨頭都輕快三斤,回頭就跟他哥抱怨,“瞅您給我找的這鄰居,煩死個人,哭哭唧唧的!”

老君也又氣又樂,“他就這般沒長進,你莫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