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傳成抱著西服回到客房時,白文羽正在衛生間門清洗身上的汙漬。
酒水大部分潑到外麵的外套上,但難免有幾滴濺到裡麵的襯衫上。
他外麵穿的白色西裝,裡麵配的是顏色相近的襯衫。
即使隻有幾滴,也格外顯眼。
白文羽煩躁不已:他都拿到氣運石轉成氣運,怎麼還這麼倒黴?
姚傳成看到扔在外麵的西裝外套,努力吞了下口水。
他怕被文羽發現之前的玉佩是假的,到時候怕是會嫌棄他無能,所以這事絕不能被文羽知道。
“傳成?”白文羽的聲音從洗手間門傳來。
姚傳成連忙應了下,走過去打開門,探頭進去:“文羽,我找到一套跟你之前差不多的白色西裝,新做的,沒人穿過。裡麵是配套的,你乾脆都換下來吧?”
白文羽一愣,意外看向拿進來的這套西服,的確是一套,裡外都有。
雖然都是白色的,但色澤還是有些微偏差,這套上麵有淺灰色暗紋,比他身上這套還要高級。
白文羽有些心動,但來時想過為了以防萬一是不打算襯衫離身。
襯衫內扣戴的鏈子連著玉佩,是他好不容易哄來的寶貝。
可姚傳成不一樣,這東西就是姚傳成給他弄來的,也不至於重新要回去。
白文羽低頭瞧著汙漬,愈發嫌棄:“好,你把衣服拿進來。”
姚傳成連忙進來,順手關上門,惹來白文羽抬眼瞥他。
姚傳成嘿嘿一笑,乾脆從身後環住白文羽替他解襯衫紐扣。
從後麵擁上的同時,側頭在白文羽臉上親了親:“我幫你脫?”
白文羽斂下眼底的暗湧,深知時不時給點甜頭才能讓對方愈發賣力,默認姚傳成占小便宜的小動作。
姚傳成將襯衫脫下後,白文羽適時將頭偏到一旁,不讓自己臉上的變化被發現。
姚傳成已經拿了新的襯衫替他穿上,時間門短,不會被發現。
隻是襯衫穿上,姚傳成卻將人壓在牆上,埋頭在他脖頸處親了下。
呼吸紊亂,不安瞥見白文羽頭偏到一旁,邊胡亂親著,邊迅速用另外一隻手拿出兜裡的玉佩,拽出鏈子,迅速完成玉佩互換。
做完這一切,姚傳成緊張的出了一身汗,但心裡是高興的,這也太順了。
等差不多他又在白文羽臉上胡亂親了下:“時間門不早了,文羽你趕緊換好,我在外麵等你。”
白文羽怕被姚傳成看出變化的臉,這次他讓人花了濃妝,即使真的變了也不太看得出來,但離得近還是能瞧出端倪。
姚傳成一出去,他沉沉轉過身,狠狠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臉。
脖子上的不舒服讓他嫌棄至極,乾脆去一旁抽了濕巾去擦。
一連擦了幾遍才舒坦不少,但盯著鏡子裡自己違和的麵容,眼神發沉。
這妝容是為了匹配他變換後的臉裝扮的,沒了精致提升。
有種濃重的不適,他深吸一口氣,連忙去舊襯衫上鎖著的鏈子拽出玉佩。
拿著玉佩迅速放回新的襯衫口袋裡。
白文羽深吸一口氣,期待抬起頭,等看清鏡子裡絲毫沒改變的麵容一怔:怎麼回事?
他不信邪又按了按,更貼近身體,但麵容依然沒有改變。
白文羽難以置信顫抖著手從兜裡拽出玉佩,等瞧清楚玉佩的模樣,渾身發涼。
姚傳成!他竟然敢換了他的玉佩?
姚傳成一出去停都不敢停,生怕出錯,趕緊去了三樓把換下的玉佩放回保險櫃。
等走到門口,姚傳成吐出一口氣,輕鬆咧嘴笑了:搞定了,他可真是個天才!
這種好辦法都能想得到!
“姚傳成!”白文羽氣喘籲籲急切的聲音傳來。
姚傳成扭頭去看,回廊儘頭白文羽腳下不停走來,一把拽住他的領子:“你換了我的玉佩?你為什麼這麼做?”
姚傳成渾身一抖:“什、什麼換了?我沒啊,我什麼都沒乾啊。”
白文羽壓根不信,顏值改變其間門,隻有他近身:“傳成,大師說了隻有這種玉佩能讓我避禍,你明明答應送給我的。可你……這麼做,是想我死嗎?”
姚傳成垂眼瞧著白文羽眼眶泛紅,甚至妝容淩亂,模樣憔悴不少:“可、可……”
他不敢說自己沒用之前弄來的是假的,可文羽這模樣怎麼像是真的不太好?
白文羽拽著玉佩:“這不是最開始那塊,這是假的,你不知道嗎?誰讓你換的?”
姚傳成有多舔狗他一清二楚,不可能害他,除非聽信了彆人的鬼話。
姚傳成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這個……不才是真的嗎?”
白文羽咬牙:“誰告訴你的?最開始那個才是真的,我讓大師看過,大師怎麼可能說錯?”
姚傳成瞪圓了眼:“我中了傅憲那狗東西的計了!”
他騙他!什麼假的真的,明明最開始才是真的,他愣是騙他用假的把真的換出來了!
姚傳成安撫白文羽:“你彆急,我把真的拿出來!”
隻是剛要轉身進房,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從一側響起:“傳成你乾嘛呢?進我房間門做什麼?”
姚傳成有種不祥的預感,偏頭,果然看到傅憲以及他身邊站著的傅老爺子、父母還有幾個世家的叔伯。
姚傳成迅速收回手:“我在找大哥,還以為他在房間門。”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可能說玉佩的事。
玉佩本來就是他偷拿的傅憲的。
這東西是傅老爺子給傅憲的,戴了這麼多年,化成灰老爺子也認識,他不可能蒙混過去。
白文羽看到傅憲也知道這次失敗了。
傅憲肯定是發現傳家寶不見了,故意設計了這一通讓姚傳成這個傻子用假的換了真的。
白文羽深吸一口氣,也怪他不小心,壓根沒想到姚傳成能蠢到這種地步。
白文羽恢複冷靜,朝傅老爺子幾人打招呼。
傅老想到剛剛拉拉扯扯的二人,皺眉:“這位是?”
白文羽垂眼:“傅老好,我是白文羽。”
傅老眯眼:“你就是厲家小輩那個未婚夫?”
先前厲家小輩訂婚的事他聽說了,隻是厲家隻辦了私人宴會,他讓人送了禮物。
姚父本來還不滿意姚傳成這個節骨眼還勾三搭四,但聽到是厲家小輩的未婚夫,眼神放光,也沒再管。
厲家比姚家可厲害多了,能搭上一個,姚家的公司說不定還能在雲城分上一羹。
傅憲抬步走過去,當著二人的麵將門重重關嚴,還拿鑰匙上了鎖。
走之前陰陽怪氣瞥了眼:“今晚上人多眼雜,難免有些宵小會不安分,你們說,是不是?”
姚傳成:“……”彆以為他聽不出來他在諷刺他!
白文羽臉色慘白,咬著唇,好半天才勉強笑了笑。
傅憲回到儘頭的客房,門一關,看到白承寒笑出成:“你沒看到那白文羽,臉都青了,但又不敢當著外公的麵表現出來,都要憋出內傷了。”
白承寒:“以後這東西藏嚴一些。”
有姚傳成在,傅家對他敞開大門,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雖然以白文羽的性子,這個失敗,他不會冒著風險再對傅憲下手。
係統剛剛提心他又得了12分的氣運值。
如今他已經有70個氣運值,離升級眼瞧著隻差一點。
白承寒拿出早就備好的禮物:“恭喜。”
傅憲驚喜不已:“你什麼時候買的?”
白承寒:“先前請你吃飯之後。”
傅憲佩服不已,他那時候還沒想好辦什麼宴會,結果白老師都已經把禮物備好了:“這次是白老師幫了我,結果還送我禮物,這怎麼好意思?”
白承寒笑笑:“你也幫了我。”
傅憲還以為說的是氣到白文羽替他出氣,也就沒再推遲,想著下次尋個機會還回去。
傅憲接下來還要準備宴會,沒在這裡多待,隻是離開時,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後背發涼。
直到門關上,厲譽才將視線從傅憲手上收回。
薄唇微抿,但沒讓白承寒發現。
但心頭的酸澀提醒他,白承寒送了傅憲禮物,他什麼時候才能收到?
白承寒的聲音這時從頭頂上方傳來:“譽哥渴不渴?我幫你倒杯水?”
厲譽嗯了聲:“麻煩了。”
白承寒笑笑,抬步去了一旁,先倒了一杯水遞給厲譽,隨後又過去,替自己倒。
背對著厲譽,這次倒水的時間門多了一會兒。
厲譽疑惑推著輪椅朝前:“沒水了嗎?”
這裡是客房,平時過來的人不多,許是忘了添補。
白承寒在他靠近時才出聲:“沒啊,水是剛換的。不過麼……”
轉身時,卻是將一個盒子剛好遞到厲譽麵前。
厲譽愣了下:“這?”
白承寒嘴角彎了彎:“譽哥不喜歡這禮物?你送了我袖扣和西裝,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自然也有東西送譽哥。”
厲譽喉間門微癢,有很多話在此刻想說,都被他吞了回去:“沒有,我很喜歡。”
他送袖扣是剛剛才給的,禮物顯然是白承寒早就備下的。
所以他給傅憲準備禮物的時候,並沒有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