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5(2 / 2)

久旱 弱水千流 8991 字 6個月前

“好咧。”大飛點頭,給龍洋回了個電話。

半刻,肖馳問:“帶煙沒?”

“帶了帶了。”大飛說著,忙不迭從煙盒裡摸出一根遞過去,然後雙手拿火機給他點煙。

肖馳微傾身,虛抬了下手掩火,完後夾煙的手隨意一指,語氣漫不經心:“俄羅斯來的新貨,嘗嘗。”

大飛一下來了興致,湊過去聞了聞,被嗆得咳嗽,“馳哥,這喝純的也太烈了吧。”話雖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自顧自拿起個空杯把酒倒滿。

兩人碰碰杯子,乾了。

肖馳沒什麼反應,大飛卻被辣得喉嚨冒煙,咂嘴半天才緩過來,道:“馳哥,今天什麼好日子,您居然有興致找兄弟喝酒。”

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其它,短短幾秒,肖馳眼前中閃過一張年輕的臉,小巧白皙,五官靈動,看他時大眼晶亮,帶幾分羞怯,嬌軟又清新。

他手裡把玩打火機,深黑的眸落在窗外某處,半刻一勾唇,淡淡的,“十二點都已經過了。”

大飛手掌擼擼腦門兒,滿頭霧水:“啥?”

“昨天是一個姑娘的生日。”肖馳半眯眼,說完就嗤笑了聲。

大概真醉了。

毛都沒長齊一小姑娘,自己在瞎他媽亂想什麼。

*

林悠悠隻是皮肉傷,休息一晚,次日便康複大半。車沒法兒再騎,於是她比往日提前出門,到對麵街去坐地鐵。

時間計算準確,到學校時,距離早讀開始還有五分鐘。

十八歲之後的生活和之前並沒什麼不同。

這個早上,袁曉依然在抄作業,林悠悠依然在給她望風,兩人依然合作默契,在張平安的眼皮底下順利渡劫。

交完作業,袁曉長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林悠悠腿上的傷。

她一驚,“你這腿怎麼了?”

林悠悠昨晚不對林毅說實話,一是怕他擔心,二是了解弟弟的性子,他衝動易怒,知道真相後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但袁曉是她最信任的閨蜜,對袁曉,林悠悠向來不隱瞞任何事。

於是她將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好友。

聽完事情原委,袁曉瞬間暴怒:“老子操她大爺!”

“你這麼大聲乾什麼!”林悠悠嚇得趕緊去捂她的嘴,“在上課呢!”

“上個錘子!”袁曉發起火來一貫六親不認,說著無視正在講題的化學老師,一拍桌,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敢這麼陰你,我看那個碧池是嫌命長了!”

聲量太大,瞬間蓋過化學老師的聲音。

全班齊刷刷回頭,一道道目光錯愕又驚詫。

化學老師梅紅萍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視鏡,皺眉,“袁曉,林悠悠,你們倆在做什麼?”

“……”林悠悠簡直想撞牆,她扶額,起身乾巴巴地擠出一句話來,“……報告梅老師,有一道題太偏太難了,我和袁曉都不會做,她一著急就罵人了……”

化學老師和全班:“……”

幾分鐘後,擾亂課堂紀律的林同學和袁同學被叫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罰站。

袁曉恨恨的,“這個婊砸!一會兒下課了你跟我去九班,咱們去找應瑤算賬。”

林悠悠握拳:“嗯!”

叮鈴鈴,下課鈴響。

袁曉在前,林悠悠在後,兩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衝到高三(九)班門口。林悠悠在門口打望一圈兒,沒見著應瑤人,於是叫住一個個子矮矮的男生,問:“同學,你們班的應瑤在嗎?”

小男生被嚇住了,結巴回道:“應、應瑤她請一星期病假……”

“喲,做了壞事連學校都不敢來了呀。”袁曉在邊兒上陰陽怪氣地諷刺。

“……”林悠悠咬了咬唇瓣,轉頭正要說什麼,背後卻忽然傳來一道清亮嗓門兒——“林學姐!”

她回身,背後赫然站著個長發飄飄的少年郎。

林悠悠眸光微閃:“……莊同學?你怎麼在這兒?”

莊寅傑說,“我來找你呀。”

“找我?”她詫異,笑了下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難道肖馳改變主意了,又想把那兩箱零食收回去?可是怎麼辦,那些都已經被林毅吃掉了呀……她腦子裡一通胡思亂想。

不料,莊寅傑說:“給,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林悠悠低頭,一看,少年懷裡果然抱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生日是昨天,都已經過了。你不用再送禮物啦。”

莊寅傑皺眉,“哦,意思是你不要咯。”說著點點頭,掏出手機摁號碼,自言自語道,“那我跟我舅舅說一聲,你不要他的禮物。”

“……”等、等等!what(⊙_⊙)?

邊兒上噤若寒蟬,沒人吭聲。

他靜等半刻,周圍還是死一樣的寂靜。於是隨手點了下煙灰,語氣懶散,黑眸裡卻浮起絲寒意,“全啞巴?”

話音落地,沙發上的應瑤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塗著黑色指甲油的右手高高一指,底氣不太足:“你誰啊?她成沒成年和你有毛關係,少在這兒管閒……”

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二世祖裡領頭的就狠狠瞪了她一眼,低聲斥道:“閉嘴。”

“什麼?”應瑤瞠目,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閉嘴?高雄,沒事兒吧你。”

“讓你閉嘴就閉嘴。”

“我憑什……”

應瑤還想說話,高雄卻不耐煩了,拽著她的胳膊下勁一扯,動作粗魯又蠻橫。應瑤痛得悶哼,高跟鞋一崴,狼狽摔回沙發。

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哪兒受過這種氣。她撫了撫額,緩過來後更加惱怒,罵道:“我靠,你他媽有病啊!”

嗓門兒尖利高亢,聽得林悠悠起了一身雞皮。

那高雄跟沒聽見似的,轉過身,朝幾步遠外的頎長身影擠出一個笑來,要多僵硬有多僵硬:“馳哥,挺巧啊。”邊說邊拿起杯子倒酒,嘴裡殷勤道:“來來,今兒個老弟我請,坐下一起喝。”

那人一根煙抽完又摸出煙盒,沒動身,臉上也沒有多餘表情,“你朋友?”

高雄笑容微滯,神情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了,看了眼沙發上的應瑤,有點兒結巴:“那、那個……馳哥,這就一小妹妹,不懂事,您千萬彆往心裡去。”說完拿起火機雙手捧過去,作勢給他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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