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寒而栗的花蝴蝶(1 / 2)

老婦人將三位引向茅舍中間堂屋。屋內陳設簡單,麵向門口的靠牆處則擺著香案,另外便是一張簡單的方桌,四條長凳,桌上正擺著幾副乾淨碗筷。

“三位快快請坐,老婆子我收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可沒什麼能報答的,這不,正巧做了粥,不嫌棄便吃上一口。”

話音剛落,一陣焦香味道飄來,那老婦人驚呼道:“哎喲,我的粥……”邊說邊撩開布簾子跑進了西間廚房。

三人在外麵看不到裡間情形,隻聽那婦人在廚房怒吼道:“要死啊柱子,你在乾啥呢?粥都糊了你不知道啊?這一天天的,好吃懶做,癡癡呆呆,還在發什麼愣?還不趕緊滅了柴火!”

想來這戶人家家裡除了那婦人之外還有一位,聽起來像是她的兒子,名字叫柱子。

那老婦人說話實在難聽,一般人早聽不下去,鐵定得辯駁幾句,誰知等了半晌,柱子也沒開口反駁一句,想必是習慣了這樣的咒罵。

那老婦人越說越來勁,又嚴厲地吩咐道:“我可跟你說啊,外頭來了三個貴客,你給我老實待在這,彆出去丟人現眼,衝撞了人家有你好果子吃。”

江有義心道奇怪,哪有親生母親這麼數落自己兒子的,這柱子也太可憐了吧!

而明真與戒癡二人,皆是眉頭微蹙的模樣。

明真傾身拉開一條長凳,以袖擺掃了掃,輕輕拂去浮沉。

江有義本以為他是自己坐,卻聽他道:“江姑娘有傷在身,坐下歇息吧。”

她此時正是全身酸軟無力,倒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很沒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而明真與戒癡則在其他兩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隻不過他倆腰背挺得筆直,跟打坐修煉似的。

江有義實在是佩服他們,心道不愧是正統的修行者,無論在哪裡都是站如鬆坐如鐘。她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彆人家做客,再怎麼累也不該這麼沒形象,遂乖乖起身規規矩矩地坐好。

明真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道:“江姑娘身體不適,可隨意些,主人家應是可以體諒。”

“沒事,我感覺還撐得住。”江有義左右看看,湊近他耳側,小聲問道,“明真,你腳上的鎖鏈怎的不見了?”

她的鼻息絲絲縷縷噴在明真耳側,讓他有些不適應,他微微躲開,卻不禁紅了耳根。先前江有義身上濃烈刺鼻的胭脂味,此刻居然感覺不那麼難聞了。

明真沉吟片刻,微微低頭,清亮的桃花眼看著江有義,亦是小聲道:“隻是戒癡師侄用了小小的障眼法,若比他修為高者,便一眼可以看出來。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

江有義給戒癡豎了個大拇指,心道難怪自己也看不出來。

對方見她與明真交頭接耳,自是認為她在帶壞明真,臉上對她的厭惡更甚。

江有義無語地想著:這家夥該不會是在吃醋吧?怪我搶了他的好師叔?

隻聽戒癡道:“江姑娘請自重!可彆忘了,你身上的問題還未解開,若無合理解釋,即便是小師叔同意,我也決計不會讓你上寒雲寺的。”

不一會兒,廚房的布簾子被挑起,老婦人端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出來,正巧將江有義要說的給打斷了,她輕舒了口氣,畢竟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呢。

可能因為那枚金簪,老婦人對江有義三人倒是客氣得很。

“老婆子家裡窮,沒什麼吃的,缸裡也沒多少米了,要不是這姑娘心善送了我那金簪,也不知下個月怎麼過活。”老婦人不好意思地笑道,“家裡還有一些自家做的醃菜,我給你們去拿。”

言罷她轉身又進了廚房。

江有義看了看桌上冒著熱氣的大碗。要說粥,還不如說是米湯,因為壓根看不到幾粒米。

不過一聞到香味,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瞬間鬨了個大紅臉。江有義舔了舔唇,米湯就米湯,餓得時候,米湯也是人間美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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