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梵天般若(1 / 2)

溫卿卿對身後大師兄的喊聲置若罔聞。她側身看到明真已經飛速追了上來,正眉尖微蹙,十分擔憂地看著她們。她嘴角微牽,使出全力飛速禦劍前行。

江有義不知這大小姐又發的什麼瘋,禦行速度過快,剛想開口,迎麵一股狂風撲麵而來,隨之灌進了嘴裡,嗆出了兩行迎風淚。

但在此狂風之下,溫卿卿和明真一個仍是嬌俏可人,一個則是眉目如畫,全然不像她這般又流鼻涕又流眼淚。

得!在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修為的深淺不僅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更是保持完美外表的必備品。

她想著要是有機會能加入哪個門派,定要認真修煉,畢竟,她可是個重要任務在身的穿越者,沒有強大的金手指,隻能依靠自己了。若是能擁有高深的修為,行動起來也事半功倍!

隻是此刻,麵對著這幫比她年齡小的少男少女,她已是落了下風了。

風聲在耳邊呼嘯,江有義甩在身前的辮子忽然散開,不經意間,那發帶瞬間被風高高拋起離她而去。

明真反應極快,發帶在空中飛速後退,他調轉方向,左腳輕點“見空”,飛升而起出手如電,那發帶瞬時間落到了他的手中,而後他擰身回轉回到“見空”之上。

看起來手上的發帶與江姑娘衣裙的材質如出一轍,想必是她當時在村莊裡,將身上僅有的發簪送了人,不得已便從衣角撕下一片來。

這片發帶在他手中隨風舞動,兩端時不時地輕拍著他的手背,那感覺有些癢,一直癢到了他的心裡去。

忽而想到,這可是江姑娘束發之用,算是她的貼身之物,此刻卻被自己拿在手裡……

他努力著不去想那異樣的感覺,摒棄雜念,快速追上溫卿卿二人。慌忙將那發帶遞給江有義道:“江姑娘拿好,可莫要再丟了。”

明真沒有看她,隻是伸著手等她去接。

江有義本在上空之時已是覺得有些冷了,此刻溫卿卿帶著她衝入山穀,登時日光被山峰遮掩,她又飛的極快,導致江有義冷得直哆嗦。

她抖著手拿回那跟黑色發帶,一不小心碰上了明真的掌心。

他的手心可真暖和啊!

隻是,人家一個出家人,總不好要求給咱捂捂手吧。江有義搓著手,放在唇下哈氣,時不時還吸溜下鼻涕。

明真目視前方,可眼睫不自覺地微顫了一下。

她的手怎麼冷得像冰一樣,難道是病情加重了?

他終是抬眸看向了江有義,卻見到一個長發披散,涕淚交加、小臉凍得通紅的女子。

明真沉吟片刻,道:“溫施主,前方溪邊樹下平坦些,我們便在那裡歇息片刻。”

溫卿卿一時沒料到明真會主動與自己搭話,心裡一陣高興,卻竭力控製著麵部表情:“好的好的,我之前便瞧著那地方不錯呢。”

江有義在心裡偷笑,在上空之時是壓根瞧不見穀底情形的,這小妮子果然對明真有意思,本來機靈驕傲的一個小丫頭,此刻卻知道順著人家話說,也不管自己是否錯漏百出。

果然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不過這樣的她比之前那個刁蠻任性瞧不起人的丫頭片子可愛多啦。

江有義三人率先到達穀底。

從上空看下去,此處處於崇山峻嶺之中,那穀底似是深不見底。下來後才發現原來底部十分寬敞,地麵皆是大小不一的圓潤鵝卵石,一條淺淺的清澈小溪流淌其上,溪邊幾棵歪脖子樹,長勢十分的有藝術感。

此處空氣極為乾淨清爽,溫卿卿將仙劍停於地麵寸許,輕盈地跳了下去,深吸口氣,頓覺心情舒暢極了。

而一旁江有義則手腳凍得僵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仙劍,坐在一塊鵝卵石上,一不小心還磕了屁股一下。

這人與人之間的區彆咋那麼大呢!

明真這一路不知扶了她多少下,此刻已是輕車熟路。江有義就著他的胳膊站起身,明真將她帶到一棵歪脖子樹旁,以衣袖掃了掃圓石上的浮灰,這才讓江有義坐下。

每每明真這般照料她時,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放開明真的胳膊,笑著招呼溫卿卿和明真一起坐。

明真道:“江姑娘,小僧方才攙扶你之時,發現你身體極為虛弱,江姑娘若是不介意,小僧願以梵天般若功為你調息。”

此舉需得在對方背後幾處穴道輸入靈力,因此一定會與對方有過多接觸。

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寺裡本就甚少有女子上來,此次出寺遇到了江有義,與她接觸甚多,甚至已有了肌膚間的觸碰。他本是覺得對不起她,可此刻江有義為了他才身受重傷,若是自己不施以援手,更是對不起她了。

江有義有些不解,問道:“需要我怎麼配合你嗎?”

她忽然想到武俠劇中療傷都是會全身冒著熱氣,為了散熱,被療傷的傷者是要脫去外衣的。

她撓了撓頭,不確定地問道:“難道是要脫掉外衫嗎?”

“哎呀,你在想什麼呢!”溫卿卿紅著臉道,“張口便是脫衣服,你在小師父麵前說這樣的話,你!你!你不知羞啊你!!!”

江有義一臉懵逼,難道是誤會了什麼嗎?

此刻戒妄、戒癡、趙離星與宋昭明四人正向這處走來。

那戒癡遠遠便道:“這妖女一直是這般不知羞恥的,大家這下可是見識到了。”

明真未曾料到江有義竟當眾說話如此露骨,俊逸如玉的臉上悄然爬上兩朵紅暈,一時間呆立當場,不知該不該接她的話。

唉,這江姑娘總是不按牌理出牌,讓人不知所措。

想必她的養父母確如她所說,隻是將她養大,供她吃喝,其他東西一概不教,所以她才不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當眾卻是說不得的。

此前戒癡說她滿嘴謊言,現在看來卻是冤枉她了。

明真看著她的眼神分外憐惜。

江有義察覺氣氛有些怪異,自己對於術法修為一竅不通,他們定會生疑。

她在腦內敲666:“對了,此前你說關於術法的問題,讓我想想玉麵蝶的話,是哪句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