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千鈞一發(1 / 2)

領頭黑衣人背對著眾僧道:“在下有一故人,曾在十幾年前將其幼子托付於貴寺。我此番前來, 隻為詢那可憐的孩子, 若有哪位師父能指認是哪一位, 在下必定以禮待之。”

此人聲音十分艱澀難聽, 使人聽得耳膜生疼。江有義心道,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和暗殺戒妄的黑衣人一樣,不想被人認出身份, 故意掩人耳目。

眾僧中有人道:“若是正經尋人豈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法子, 將我寒雲寺弟子定在此處, 閣下到底是何用意?”

其餘眾僧紛紛附和, 前排站在圓智禪師身邊的是一位矮矮胖胖的中年僧人,隻聽他瞪著眼睛怒道:“他們還能有什麼用意,顯然來者不善。即便找到那孩子, 亦是不會放過我們。列位藏頭露尾,想必都是些見不得光的鼠輩,有種的解了我們的禁製,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江有義和宋昭明正仔細看著場中眾人,忽然聽得身旁圓上方丈歎氣道:“我這圓正師弟平日雖為人魯莽, 遂安排他待在藏經樓管理經書, 本想著能讓他多接觸經書佛法, 許能化解他那容易衝動的急性子。誰知, 反倒讓他修為大增,性子倒是一點沒改,唉……”

江有義心道, 這個時候跳出來挑戰的,總要吃點苦頭的。隻是有些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因為在他眼裡,尊嚴比生命更為重要。

百家米養百家人。

有些人選擇低頭苟活,有些人選擇迎麵直上,有些人選擇左右逢源,都是選擇,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什麼對錯之分。

原書中有提到,寒雲寺之變後,便是這位修為深厚的藏經樓圓正大師帶著明真殺出一條血路,一路護著他上了永慈寺。

此時,江有義不禁有些緊張,替他捏把汗。

領頭黑衣人轉過身麵向他們,似是打量了幾下圓正,輕蔑道:“嗬嗬,就憑你?沒有資格與我比試。”

“你!”圓正氣得吹胡子瞪眼,漲紅著臉道,“宵小鼠輩,無恥至極!不打怎麼知道貧僧沒有資格!”

“閣下梵天般若功才練到第八層後期吧?”那黑衣人上下打量,像是在瞧著一件貨物,“嘖嘖嘖,修為也才元嬰後期。在下奉勸一句,功夫不到家便不要強出頭。”

此言一出,眾僧皆心下大驚。

要知道圓正禪師在寒雲寺的修為已經是與方丈大師差不了多少,算是寺內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可這個黑衣人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境界到哪裡,連梵天般若功到哪一層他都知道。

如此看來,這位黑衣人來頭不小,最起碼是化神期老祖了。

圓正身邊的圓智禪師咳嗽一聲,適時地製止了圓正的話頭。

圓智宣了一句佛號,緩緩道:“這位施主,即是為了找人,便說來聽聽是個什麼樣的人,找他又是為了何事?否則你將我們困在此處也無濟於事。”

那黑衣人首領沉默片刻,眾僧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威壓。

隻聽他咬牙切齒道:“少說廢話,你們這幫僧人,從上到下皆喜歡打馬虎眼是嗎?好,好得很!”

話音剛落,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一道氣勁直接掃向圓正與圓智,二人當下胸口劇痛,嘴角沁出一絲血跡。

黑衣人陰鷙地眸子盯著在場眾人,他指著那幫挑出來的少年僧人道:“我的耐性有限,限你們半柱香的時間,誰能告知我要找的人是其中哪位,在下便以禮相待,否則……你們都得嘗嘗我的手段。”

“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才是少說廢話!我等寒雲寺眾僧豈是貪身怕死之輩。”圓正正色道。

“嗬嗬,死當然容易,最有趣的便是生不如死。”那黑衣人笑聲十分刺耳詭異,帶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列位聽說過魔族內有名的銷魂窟嗎?”

寒雲寺眾人均未聽過,不過這名字聽著倒不是什麼好地方,更何況是那魔族中的。

“銷魂窟正如其名,隻要你進去那地方,便能體會到什麼是快活似神仙。想必魔族眾人玩過各式各樣的人物,還沒玩過像你們這樣真正的佛門弟子。我要把你們送過去,你們猜猜,會不會把那頭牌給擠下去啊!”

見眾僧人臉色煞白,領頭黑衣人滿意地放肆笑著,接著添油加醋道:“聽聞那裡每日被玩兒死的男修少說也有十來個,運氣好碰到善解人意溫溫柔柔的恩客倒也罷了,哎喲,就怕抵死不從又遇到那粗魯的魔族,嘖嘖嘖,下場真是比死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