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以怕死,棄你於不顧?我做不到◎
“江姑娘先彆忙著拒絕老夫的提議,再考慮考慮,魔尊大人定會感激你的。”
黑袍人似乎對他自己所想的點子十分滿意,在江有義明確拒絕的情況下,仍是鍥而不舍地想要說服她。
江有義在他麵前本就是演戲,可說到利用羽道靈的話題,她心中本能地有些抵觸,連演戲都懶得配合。
於是乎岔開話題道:“現下羽道靈一直跟著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得幫我回到他身邊,然後前輩您再借機逃走。”
黑袍人嗤笑道:“姑娘家家的如此不矜持。怎麼,才這麼一會兒便迫不及待了?”他回頭看了看那個孤高的身影,“心疼了吧?”
江有義惱羞成怒地紅著臉道:“他好歹算我的朋友,救過我幾次了,擔心他那是自然。”
“嘴硬!”黑袍人似是回憶著什麼,喃喃道,“你們這些姑娘,口是心非!”
話音剛落,黑袍人忽然一掌拍向江有義的左肩,這一掌力道強勁,雖未擊中心臟要害之處,可也讓江有義胸口一滯,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向半空,最後落入一個沁涼的懷抱。
江有義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十分駭人,左臂被赤影劍劃傷的口子似乎也崩開了,滲出鮮血。
混蛋,這不經意間回身一掌,簡直把她的三魂拍掉了二魂,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她算是記住了,下次若再遇到這個黑袍人,定要讓他也嘗嘗這等滋味!
朦朧間,她看到那黑袍人趁機駕雲而逃。
江有義忍住不適,扯著羽道靈的廣袖道:“快,快去追……”
這黑袍人定是魔尊手下的一員大將,若是今日將其抓獲,以後肯定能少去很多枝節。
羽道靈身形未動:“我替你療傷!”
“可是若讓他逃了,下次想抓可就難了。我,我沒事,還撐得住……”
羽道靈仿佛沒聽到她的話,直接無視了。一手將她扶起,固定住她的身形,一手凝聚靈力抵在其背後,渾厚的靈力源源不斷從那處傳遍全身,而後集中在脖子等重點受傷區域。
不過半個時辰,江有義又變回了那個活潑亂跳的姑娘。
察覺到羽道靈收了手,江有義站起身,活動了下四肢和脖子,覺得通體舒暢極了。她回頭看了下羽道靈,卻見他閉目坐在原處端坐,看樣子應該是在調息。
羽道靈為她治傷已經好多次了,何曾需要調息恢複過?
江有義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次在淨琉派新弟子房舍內,她與秦小霜被人偷襲,羽道靈救完她們就有些不太對勁,好似受了什麼傷。
可能受原著的影響,他在她心裡便是這個世界第一強大之人,即便受了些小傷,大概也無傷大雅很快就能愈合。可此刻看來,他應該是傷勢還沒好。
因看不見羽道靈的臉龐,也就看不出他的臉色如何,江有義隻得靜靜候在一旁,心想等他恢複後問一問到底怎麼回事。
誰知這一等便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江有義大病初愈,坐在一旁差點睡了過去,後來實在無聊,便在那撿著花瓣玩兒。
她將那些花瓣捧在手心,而後向天空拋去,花瓣紛紛揚揚,如落雨而下,飄飄灑灑,散在了羽道靈的周身,有一片好死不死,正巧落入他修長如玉的頸部,貼著肌膚順勢而下,卡在了交疊的領口處。
此時羽道靈仍然保持著入定的姿勢,好像沒有察覺。江有義悄悄靠近,端詳著那片花瓣。櫻花的花瓣呈現出一種十分嬌嫩的粉色,而羽道靈的肌膚幾乎白到透明,兩廂映襯,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來。
江有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這個角度,好像用兩指可以夾走花瓣的樣子。她悄咪咪伸出右手兩指,以指尖輕輕夾住花瓣一端,因為實在是有些緊張,導致手不聽話地顫抖著,結果抖著抖著,一不小心指尖竟然重重地戳到了那修長玉白的脖子。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隻是羽道靈的肌膚觸感也太好了吧!觸及那一刹那,她的心中忍不住地微微一顫。
硬著頭皮,想要快速地縮回手,誰知還沒收回,一隻手便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
江有義心中一緊,她的手就這麼杵在人家領口處,尷尬地夾著一片花瓣。
完犢子,被抓包了啊!
“你在做什麼?”羽道靈竟然抓著她,淡淡問道。
江有義感覺整個臉熱的快要爆炸了。
她語無倫次道:“那個……這個花瓣隨風飄到你身上,我,我隻是替你清理一下……我怕它打擾到你調息……”
羽道靈微微後仰,低頭看了眼她說的那花瓣,好似信了她的話,點了點頭道:“多謝。”
江有義暗自舒了口氣,可下一秒,她看到羽道靈被她戳到的地方,那紅痕竟然還沒退去,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方才打擾到你了,抱歉!”
順著她的目光,羽道靈終於放開了她的手,順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然間他想到她之前在中毒的情況下,如一頭小獸一般,曾經對他的脖子又舔又咬。
他微微撇開眼,喃喃道:“怎麼總跟這裡過不去。”
哈?江有義扔了那花瓣,有些摸不清這話是何意。她撓了撓頭,想著還是正事要緊,便小心地問道:“仙尊,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是上次的傷沒有好全?到底是誰傷了你?可否跟我說說。”
江有義索性盤腿坐在他麵前,雙手撐著下巴一副等著聽故事的乖寶寶模樣。
“我本在查方才那黑袍人蹤跡,忽然便有一人攔住去路。那人修為之高,隱隱有飛升之像。我自是不敵,受了他一掌……”
羽道靈講起自己受傷之事,就像是發生在彆人身上似的,江有義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好像他完全不在意似的。
“傷勢很重吧?是不是很痛?”江有義忍不住追問道。
她心想:“你可不能有事啊,否則我的小命也不保了。”
羽道靈淡然說道:“無妨,隻是傷及了心脈,治好不難,不過需要時間。”
還好還好,能治就好。江有義感覺他受傷,她比他還緊張,簡直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江有義正要像個老媽子一般叮囑他一番,卻聽有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說道:“此處當真是個好地方,二位也是好雅興。”
心中警鈴大作,江有義猛地站起身,回頭一看,一位頭戴鬥笠身著粗布長衫之人,背負雙手,從林中緩步走來。
關鍵是看他好像是在慢慢走,但是仔細看,鞋底根本沒有觸及地麵,整個人像是微微懸浮著的,所以走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很快他便到了江有義二人麵前,笑著開口道:“小子,我們又見麵了!”
江有義微微一愣,她看向羽道靈,此人認識羽道靈?
誰知,羽道靈將她拉至身後,他上前一步,冷聲道:“尊駕意欲何為?”
那人微微抬起頭,江有義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下巴續著一撮略長的胡須,皮膚看起來飽滿紅潤,一雙眼睛囧囧有神,隻是不知為何眼底給人一種略顯滄桑之感。不過總體來講,他的長相與那蒼老的聲音完全不符。
江有義在身後小聲問道:“仙尊認識此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