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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a.m,東京
所有城市籠在沉寂時,米花市的夜晚尤為熱鬨。
“沉寂半個月的‘雨夜殺人魔’今日開始了新一輪的作案,據悉,案發地點在米花市前鈴木集團辦公樓,受害者數量不明,狀態不明......”
大雨滂沱而下,粗密地把視線擋得嚴實,卻消磨不掉記者火熱的激情。
——東京市兩個月內陸續出現了十五名死者,加上這一起,就是第十六起。
因為死者的性彆、年齡、交際圈各不相同,死法也千奇百怪,甚至要不是日賣電台接到凶手署名信,警方根本不會想到這是連環殺人。
案件一朝被推翻,輿論從對凶手的譴責,瞬間變成對警方的攻訐。
如果說在凶手自爆之前,民眾還隻是在網絡上嘲諷挖苦,這封信一問世,日本的民眾一下子就炸鍋了!
鋪天蓋地的舉報信寄送到警視廳、警察廳的同時,‘雨夜殺人魔’憑借輕易愚弄官方的能力,在網絡上獲得大量擁躉。
於是大量的虛假線索、模仿作案,給警方的偵破行動帶來巨大阻力。
隨著時間流逝,警方依然毫無作為,這讓日本官方為數不多的公信力徹底跌至穀底。
此時,連環殺人犯再次作案的消息,一舉點燃了全日本民眾的憤怒與恐懼,警民關係也惡化到最頂點。
搜查課的警車龜速行駛在雨幕,所到之處都跟拍醜聞的記者,把路段堵得水泄不通。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
“......雖然搜查課已經到達案發地點,但大多數民眾認為,‘雨夜殺人魔’依然會逃之夭夭,至於真實情況如何,本台記者為您持續報導。”
不管換幾個電台,來來回回播報的都是同一件事。
封鎖線外的馬路邊,一輛黑色保時捷靜靜蟄伏在黑夜裡。
手機保持著未呼通狀態,銀發男人望向窗外。原本應該是偏僻的郊區,此時卻有燈光閃爍不停,印在他幽綠的眼底。
記者、居民、甚至有從大阪趕過來的遊客,人群將大樓團團圍住,或竊竊私語,或高聲咒罵,看到搜查課的警員下車,一窩蜂湧上來。
“你們調查出受害者的身份了嗎?”
“請問鬆本理事官,對於網絡上的民眾稱呼我國警察為稅金小偷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你們對這次行動有信心嗎?”
“警方是否承認,其實你們一直以來都被‘雨夜殺人魔’耍得團團轉?”
搜查課的警察麵色沉沉,但都緊閉著嘴。他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會被有心人刻意放大,現在隻能保持沉默。
但顯然記者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一個個話筒恨不得戳到他們臉上。
鬆本清長揮開頭頂的雨傘,擠進內圈。
大樓沒有安裝大門,看似是誰都可以進去,但除了頂著防爆盾的警察,沒一個人敢靠近。
開玩笑,那個連殺十五人還未被抓捕的‘雨夜殺人魔’可是在樓上呢。
佐藤美和子替暮目十三推開湊上來的記者,“長官,要不我帶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從口袋裡響起。
閃光燈和快門聲突然一滯,接下來便是轟鳴般地響起。
佐藤美和子臉色變得極為難堪,頂著眾人期待的視線和理事官的默許,接通了電話。
一道極為誇張的尖銳聲音傳出來。
“摩西摩西,警官們晚上好啊。”
佐藤美和子咬牙切齒:“我們已經按你說的,搜查課所有的人都來了,你要乾什麼?”
電話那頭似乎在清點人數,嘴裡傳出報數字的聲音。等數清楚後,才笑嘻嘻地說:“警官小姐不要生氣嘛,隻要你們在十五分鐘內拆除樓裡的炸彈,就能上來解救受害者了哦。”
“你們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萬一我不小心按下按鈕,彭——”
“所有人可都要跟我陪葬了呢。”
看到人群中的騷動,琴酒收回視線。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說:“說不定西拉酒已經離開了......”
但說完,他也自知不合理地閉上了嘴。如果西拉酒現在沒有被困在樓上,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甚至還有可能就是倒黴的人質。
伏特加的欲言又止不僅沒讓琴酒心情好點,反而更加糟糕。琴酒沉沉皺眉,餘光突然掃到後座的平板,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