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卻看著他們身體抑製不住發抖的模樣,經不住發笑。
這是在說小秘密?
蘭清對彆人的秘密不感興趣,他探手遞過衣服,兩位室友卻沒有在第一刻接住,反倒是愣神了許久,再從呆呆的眼神中,接下了他的衣服。
看到兩位室友收了衣服,蘭清很快識趣進了門。
外麵的天很冷,蘭清很謹慎,隻是短短出門的時間裡已經套上了外套,但還是經不住冷風吹上細瘦手指時,吹上的凜冽。冷風嗖嗖,將他原本冷白的單薄皮膚附上了淡淡的冷紅。
他下意識避開室友視線,背過身,哈了一口氣,搓了搓了凍紅的手指。餘光下意識抬眼看了一眼寢室裡的白框時鐘。
A大熄燈的時間是23:30,看著差不多的時間,蘭清走向了洗漱間,簡單前往洗漱間洗漱。
完全不知站在陽台怔怔接著蘭清關心的兩人,摸著遞來的溫暖衣服,對視一眼——
他倆真是畜生啊!
兩人忙不迭把紅包2000元重新發給了盛淮。
【秦鐘】:蘭清是我們的室友,我們的感情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盛哥,你收回去吧。
【薑哲遠】:貓貓點的同意,不好意思盛哥,這個錢不收,我們也會照顧好蘭清的。
奈何兩人在陽台一直焦急等到熄燈,等到月光打在兩人身上,互看一眼,默契打了個噴嚏,兩人也沒等到盛淮的回複。
……
或者說,盛淮根本不想回複。
他們連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也沒看到。
隻是反反複複翻動著和盛淮聊天的界麵,越翻,越覺得盛淮的頭像好像在哪裡見過。
盛淮的頭像是一雙拿筆寫字的手。
字體雋秀整潔,漂亮的不像出自盛淮之手。
更何況,是那雙白淨乾淨的手,根本不是屬於盛淮的膚色。
兩人同時打開了那張頭像,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沒多久,齊齊開口:“竟然有人和蘭清一樣白?”
“不是,”薑哲遠推了一下透明色的半框眼鏡,頓了一下,“盛淮身邊好像從來沒有這種白淨的小男生。”
“不止,”秦鐘簡直可以打包票,“他見了白淨乖巧的,簡直是巴不得繞道千裡。”
“你忘了嗎?咱係的校草今年幾次靠近,他看到就掉頭。”秦鐘對這件事十分了解。
“那這個人是誰?”薑哲遠愣了一下,頭像的這雙手並不像是女生的手。
修長白淨,又比盛淮那種高個子男生的手小上一圈。
連指甲都透著淡淡的粉色。
“這不證明盛淮雙標嗎?之前拒絕的乖巧係,都是因為不喜歡?”薑哲遠哽住了。
“真羨慕這個人啊,盛淮如果對蘭清也這樣雙標就好了。”
這樣他倆就不用擔憂蘭清的安全了。
“唉——”
“事不隨人願。”
兩人互看一眼,齊聲感歎。
“這手也挺好看的,我們阿清的手也這麼好看。”薑哲遠開口。
“可不是,同手,不同命。”秦鐘附和。由衷感歎,都是一雙漂亮的手,怎麼這一雙盛淮當寶貝,蘭清這個他就敵視,步步為營設計暗算呢?
蘭清這麼好一個人究竟怎麼得罪他了,要他這麼執著,打長久戰也要報複?
兩人再次打開頭像,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盛淮身邊有這樣,讓盛淮特彆的對待的人。
盛淮平時接觸最多的就是籃球社的人。
可這雙手,不是盛淮所在的籃球社堆裡能出來的。
更何況盛淮除了籃球社的人,根本半點不來往的事情,他們比誰都清楚。
兩人求解無門。
在外吹風,一頭霧水。
*
躺在宿舍床上的看清,卻打開了盛淮的界麵。
盛淮還在用他上次寫他名字的頭像。
這張頭像完全是被脅迫的,盛淮懇求的表情實在是太委屈了,蘭清沒磨過,就任他拍了。
結果沒想到,盛淮對這張照片的用途——是做頭像。
但凡以前認識的人,都能看出這張頭像是他。
蘭清莫名縮了縮,身體都縮進了軟綿綿的被子裡。
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肯讓他換了。
每次聊天,他看到的都是自己,尷尬的很。
蘭清下意識又縮了縮。
他的被子是特地曬過的,還帶著太陽曬過的香氣。
特有的蓬鬆幾乎將蘭清儘數卷了進去,隻是沾了枕頭,就無意識漸漸閉上了眼睛。
被窩實在太溫暖,雪鬆的香氛香氣將他儘數包裹。
蘭清手指模模糊糊觸碰到了按鍵,不知究竟敲下了什麼,還沒發送,蘭清就被輕而平穩的呼吸吞沒了。
進入夢鄉的蘭清,完全不知道一直趴在桌子上等著蘭清消息的盛淮,在看到蘭清界麵【正在輸入】的界麵時的一臉興奮。
盛淮等了又等,等到蘭清的界麵完全不再顯示正在輸入,也沒有等到蘭清的消息。
隻能趴在桌子上,看著已經過了23:30的時間,鍵盤敲敲打打,刪了一次又一次,也沒敢放下心來打擾蘭清。
他頹靡趴在桌子上。
滿腦子想的都是:
蘭清不在的半天——
想他。
*
次日。
蘭清很早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略帶倦意的伸了個懶腰。
六點鐘。
蘭清掃了一眼刺眼的時鐘。
視線下移,才發現自己在盛淮的窗口無意手滑敲下了一個句號。
對方也沒有發消息,蘭清才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