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我也是你媽!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你,你要是報警抓我,你就是喪儘天良!”李淑蘭流下了眼淚。
張大德也趕忙求情,軟話說了一籮筐,說著說著還要過來拉宋薇的手,被靳珩川一眼瞪了回去。
村長歎了口氣,他也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大,說出去大家都沒臉,好言好語的勸了幾句。
“何必呢,大家都在一個村裡,你這麼一鬨,以後誰見了你不議論幾句?再者說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老話怎麼講,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是說,彆把事情做絕了,宋薇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這孩子心善,你這一報警,你媽,你爸,你妹妹還有孔祁的一輩子就全毀了。”
“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宋薇示意可靳珩川鬆開她,她站起身,沉吟了片刻,道:“不報警也行,但是我有幾個要求。”
“第一,我要李淑蘭簽字據,我跟她從此以後斷絕母女關係,還有,把這年我爸的撫恤金都還給我。”
“第二,我要孔祁寫下認罪書,把今天的事寫得清清楚楚,以後如果再來騷擾我,我就把它交給警察。”
眾人隻得都一一應下。
靳珩川背著宋薇走在回去的路上。
路比來時更靜,初夏的風吹在身上有著些許暖意,月光澄澈如水,撒在路上像鋪了一地雪白的鹽。
“我……”靳珩川聲音梗塞:“怪我動作太慢了,害你吃了這麼多苦,身上還疼嗎?”
宋薇頭枕在靳珩川肩上,聲音柔柔的:“這哪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靳珩川道:“可是你怎麼知道張大德沒安好心?”
宋薇輕笑:“我媽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說病就病了呢?我前幾天讓她丟了臉,她怎麼可能不給我點教訓?在村口巷子裡,張明珠跟孔祁在那商量事,我恰好也聽到了一言半語的,兩相一對就什麼都知道了。”
孔祁愣了愣,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她早就應該跟自己說了呀,還留字條做什麼?
“我想咱倆總是要在村子裡生活的嘛,與其等他們今天挖個坑,明天做個局的,不如想個法子,一勞永逸。”
靳珩川胸口劇烈起伏,悶聲道:“可也太便宜了孔祁那個混蛋!你乾什麼不直接給他送進去?”
“你呀!”宋薇失笑:“說你傻吧,你還不流鼻涕,你以為我為什麼不給他送進去?第一,他強奸未遂這事兒本來就不太能站得住腳,隻要他咬死的是來找張明珠的,就算判個流氓罪,最多就在看守所裡呆幾個月,有什麼用?”
“而他親手寫下的認罪書,就是幫他坐實了強奸未遂的罪名,現在認罪書村長那裡一份,我手裡一份,他想賴都賴不掉,我能一直捏著他的短處,除非他不想好好活了,否則這輩子他見了我都得躲著走。”
“還有,你把他打成那個樣子,你就不怕他在警察跟前反咬你一口?他那種人,死了還得找個墊背的呢,真鬨到警察局,你有理也變沒理了。”
靳珩川捏了捏拳頭:“可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我……能不能再揍他一頓?我蒙著臉不讓他看見!”
宋薇一笑:“好,那請你到時候也替我踢他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