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某個人從黑名單裡拉出來,手指戳在按鍵上,就像匕首插進某個人的心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沒等對麵的人說話,圖南怒道:
“一天,就一天,把我的石子路恢複成它原本的樣子!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信你試試看!”
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圖南還不解氣,又把伊布的號碼重新扔回黑名單。
一腳將腳邊的一塊石子踢出老遠,她轉身回到房間。
這下,曬太陽的興致是徹底沒有了,不如回去睡覺。
一覺睡到了下午,圖南被院子裡一陣咣當咣當的聲音吵醒。
煩躁的把被子扯上來又扯下去,最後在一聲大過一聲的鐵鍬敲擊聲中,直接睡意全無。
圖南索性起身下床,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推開房門。
一個男孩正蹲在原來的石子路旁,用鐵鍬不斷地把石子嵌入地麵。
石子全都尖頭朝上,露出鋒厲的牙齒。
圖南看他肅穆的神情,不像是在做一條路,更像是做一種名為路的刑具。
圖南簡直無法下腳,她從台階的側麵走下去,避免成為石子路刑具上第一個受刑的人。
她一邊走近一邊問道:
“你的鐵鍬哪來的?誰讓你這麼乾的?”
男孩擦了擦額頭的汗,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車,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的兄弟,茲拉坦。”
圖南走近他的身邊,才發現這個打著耳釘的家夥,比伊布更年輕,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你是他的弟弟?”
“確切的說是同母異父,塞菲克叔叔在茲拉坦兩歲的時候就和我媽媽離婚了,他和塞菲克叔叔生活在一起。”
舍奇一手抓鐵鍁,將石子敲得砰砰響。
這粗暴的手法,圖南看的直皺眉,她忍不住問道:
“他為什麼會讓你過來修這些?”
“或許是他害怕麵對你吧。”
舍奇看了圖南一眼,不愛足球的他對麵前這位聲名鵲起的主教練一無所知,他隻是有些好奇能讓茲拉坦喜歡的女孩長什麼樣。
黑色微卷的長發,棕色水潤的眼眸,就像是電影裡的明星一樣漂亮。
就是看起來不太愛打扮的樣子。
竟然穿著睡衣,頂著個亂糟糟的頭發就出來了。
“他?害怕?你在開什麼玩笑,你覺得他是這樣的人?他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白癡。”
圖南對青春期男孩的打量完全不在意,她隻是覺得再沒有比伊布害怕麵對自己更荒謬的話了。
“說的對,茲拉坦在馬爾默,天天尋隙滋事,無法無天,沒有秩序,整個羅森加德也找不出比他更混蛋的人。
但足球創造了奇跡,他現在擁有了想要的一切,卻還是一個對愛情一竅不通的傻瓜,嘿嘿嘿。”
說著說著,舍奇自顧自的笑起來。
圖南看著笑起來像個鐵憨憨的男孩,無語道:“為什麼這麼說?”
伊布對愛情一竅不通?那天晚上她可一點都沒覺得。
那個家夥簡直不要太懂。
舍奇停下敲擊的動作,手放在嘴上,湊近圖南做耳語狀:
“他竟然問我怎麼和女孩道歉,哈,你能想象到嗎?這簡直遜爆了!
茲拉坦的女球迷們如果知道他都21歲了,連個戀愛都沒談上,肯定會大跌眼鏡的。
我隻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彆人啊。”
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