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醫對這個案子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通過實驗室檢驗大概知道這個受害者是個男性,彆的就真的一概不知了。
這一次,凶手連肌肉組織都打得成肉沫了,她真的沒辦法。
至於死亡時間,隻能估算個大概,離發現屍塊的時間是三天前。
也就是說,對方是相隔一周的時間殺一個人,然後再冷凍,再碎屍拋屍……
那麼,對方現在到底是有幾個受害者屍體在手上?
最麻煩的是,他們連第一位受害者是誰,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
“宋月清那邊呢?”
目前也就隻有她一個還算是嫌疑人了,蕭家霖問包強,包強搖頭,“她除了下樓買菜扔垃圾,就沒有離開過家裡。而且她今天已經回到學校上課了。”
“她上班的路線也不是這裡。”
所以,對方有很紮實的不在場證明。
蕭家霖頭疼,他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案子,一點線索都沒有。
“行李袋這邊也沒線索,還是跟先前的裹屍袋一樣的材料和編碼。”
陸雨寧卻眸光一閃道,“我們是不是陷入誤區了?”
蕭家霖挑眉,“你說說你的想法?”
陸雨寧抿唇道,“我們一直都將許嶽和宋月清當成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來看,可假如他們是認識的呢?”
眾人震驚,不過隨後就又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
蕭家霖抿唇,“那就先查一查兩個人有沒有交集,而且,再去查一查許嶽的不在場證明。”
“是。”
鑒證科那邊的組員卻忍不住感歎,“那個清潔工也太倒黴了,連續兩次都發現了裹屍袋,不過好在,這一次她沒有打開看,不然真是要嚇死了。”
陸雨寧和蕭家霖一聽,頓時相視一眼,蕭家霖立馬對於俊民道,“也查一查這個清潔工。”
“是!”
於俊民他們也立馬明白了兩人的意思,確實,他們從來沒有調查過這個清潔工呢!
於是,眾人就分開行動,進行了深入的調查。
*
深夜,九城酒吧街,一名西裝革履,麵容清雋的中年男子正滿臉酒氣,搖搖晃晃地走在燈光昏黃的街道上。
走到半路,他胸口一陣翻湧,扶著路邊的路燈就低頭吐了起來,好一陣才終於停下。
正好,一輛清潔推車緩緩經過,男子抬頭看了一眼,迷迷糊糊地道,“不好意思啊,大嬸,呃,我是說,麻煩你了……”
對方抿抿唇,露出一張滿是風霜的臉,“你們就不能少喝點?真是醉死鬼投胎啊!”
男子聽到頓時不高興了,“大嬸,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知道什麼啊,彆看我們穿得光鮮亮麗,其實辛苦著呢,要是不喝,誰會跟我們合作?”
“瑪德,那些有錢人多摳門你不知道,喝死了他們都隻是看我像小醜一樣……”
大嬸皺眉,“行了行了,我給你找個的士吧,不然你真的要睡這裡啊?”
男子掏出錢包,露出錢包裡那厚厚的一遝錢,隨後抽出了一張,遞給麵前的人,“謝了,大嬸,辛苦你了。”
對方目光一閃,笑了,笑容詭異又嚇人,可在醉的迷迷糊糊的男子眼中確實格外的憨厚和善。
“不客氣,你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男子笑了笑,“謝謝,大嬸,你可真是個好人。”
男子說完,眼睛一閉,還真的醉的直接睡了過去。
大嬸拿過對方的錢包和錢,雙手將對方扶起來,然後塞進了清潔車裡……
*
包強和於俊民親自去調查了那個清潔工,可卻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可以的,相反,對方隻不過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家裡還有個抗貨的丈夫,好幾個孩子要養活,一家人就擠在菜市街的唐樓隔間裡,睡覺都要人疊人……
實在無法想象她是怎麼作案的——實在沒有空間可以讓她施展。
要說對方在清潔公司裡的休息室?
就算是晚上,那個地方都有保安在看東西的,休息室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她要是真能殺人,那怎麼處理屍體?
而且對方家裡也沒有絞肉機之類的工具,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腳不太好,就算手能搬動一個成年男性,可想要搬走他,那就不容易了,還有,她又是怎麼分屍的?
法醫雖然沒能在碎屍上找到多少證據,但有一點她是肯定的:對方是先分屍,然後才能將屍體都打成粉末,而且還必須是借助工具才能做到。
也就是說,光憑人力,是不可能將屍塊都打成那樣的狀態!
法醫還說了,“這種狀態的碎末,在分屍的時候,凶手就必須借助很專業的工具,也就是說,對方是肯定懂解剖學的,連骨頭都能打成粉,那就更證明了對方有一定的醫學知識……”
而清潔工是不識字的,哪怕是蕭家霖等人故意找陌生的便衣去試探,也依舊證明對方是真的不認字。
所以,清潔工就這麼被排除了嫌疑。
重案組一眾人對這樁案子都沒頭緒——許嶽和宋月清都又重新調查過了,沒有發現兩人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是坐過同一班巴士的情況都沒有。
這件案子真的是毫無線索。
可隨後,又一個包裹出現!
這一次,還是那個現場,隻是因為重案組眾人對清潔工的調查,也因為對方實在是怕了,所以這一次發現包裹的人就不是她了,而是另一個男的清潔工……
法醫依舊沒找到多少線索,還是隻能確定死者是男性,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不過死亡時間卻有了變化,“死者是昨天晚上剛剛遇害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而且,對方並沒有冷凍過屍體。”
也就是說,作案手法變了!
不!
應該說,對方已經進步了,從原來的謹慎,先殺再冷凍,再慢慢分屍,碎屍,最後拋屍,變成現在直接殺了,立馬分屍,碎屍,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