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麼做也有缺點,距離近容易遭到傷害。想繞大圈根本不可能,除非對方集體降帆,否則速度差沒那麼大。
另外這種方式對各艦艦長、操帆長和操帆手的要求很高。每一次轉向都必須準確,否則很容易出現混亂。如果迫不得已出現降帆躲避的狀況,那敵艦很快就會靠上來,畢竟原本距離就不遠。
一旦進入接舷戰,這艘船連同上麵的官兵就算沒了。秦級戰艦的戰時人員配置隻有80多人,而同等排水量的歐洲戰艦在戰時通常會有近150人甚至更多,其中一半都是為接舷戰肉搏準備的。
也不是歐洲人喜歡肉搏戰,而是沒辦法。17世紀的火炮和發射藥製作水平比較低,難以在幾百米外穿透厚厚的船體。
兩艘大幾百噸的戰艦各裝備了幾十門火炮,互相發射了幾百發炮彈,從早上拚到傍晚,也不見得能擊沉對方。
天一黑,各自拖著疲憊的身體和傷痕累累的船返航,啥也沒落著,還賠了不少炮彈、火藥和人命,太不劃算。
所以他們互相炮擊隻是輔助手段,是在為接舷戰創造有利條件。兩艘帆船在航行時根本沒法靠近,撞在一起必須兩敗俱傷。
咋辦呢?先炮擊,隻要將對方的船體打漏或者船帆打壞,迫使其降低航速直至停止,才好靠上去肉搏。不管哪方獲勝,都能得到一群俘虜和一艘相對完好的大船以及裝載的武器貨物,賺大了!
“士兵們,拿好武器,準備迎接主的恩賜吧!向西轉舵,裝填鏈彈!”
布萊克中校也是位很有經驗的海軍,在見到明帝國艦隊分成了兩支縱隊轉向正南時,就判斷出了對方的意圖,然後咧開嘴笑了,彷佛看到了自己俘獲那些帆船的景象。
隻要肯靠近,放棄航速高轉向靈活的優勢,這場海戰的勝麵就更大了。他堅信對方船上不會有太多士兵,就算再能打也架不住數量上的差距。
“嘿,得來全不費工夫……右轉五度,升極頂帆!甲板清空,準備炮擊!”
兩公裡之外的賽特爾看到對麵的艦隊集體轉向撲向了自己的航線,也笑了。趴在船舷上舉著望遠鏡仔細目測著雙方之間的距離,再次發出了命令。
此時船上最忙的就是操帆手,他們不光不能找地方躲藏,還得在隻有半個腳掌粗的橫桁上跑來跑去,按照操帆長傳達的命令,玩了命的調整帆具數量和朝向。
第二忙的就是舵手和二副,他們倆始終守在舵盤前後,隨時準備甩開膀子用力轉舵,用最快速度完成轉向,再把舵盤轉回來。
評價一名舵手的水平,啥也不用看,就盯著數他回舵的圈數。如果轉了十圈,又回了八圈,這水平就很一般,去商船上當舵手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