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決定以後再也不輕易和不熟悉的人擺棋盤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保不齊哪個小宮女就是象棋大家傳承,還練得童子功。
“……奴婢萬死不辭!”啥敢不敢、能不能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敢不能也得趕緊磕頭謝恩,否則不等被火藥炸死就得被拖出去亂棍打死,還得堵著嘴。
“人手方麵先彆急,明日朕就會下詔從南京皇城調一批三十歲以下宦官入京聽用。你派人去永定河皇莊先行準備,所有圖樣朕都準備好了,找匠人照圖建造就是。
這段時間也彆光等著,即刻派人去王恭廠挑選幾名大匠入宮聽用,朕要教他們如何又快又穩妥的製造新火藥。地點就在西苑之內,具體器物王安會準備。”
與張然毫無把握硬撐著應允差事相比,洪濤心裡就有底多了。王恭廠製造的火藥宮裡就有,還親手射擊過,不管從工藝、配方還是威力來講都遠不如自己腦子裡的黑火藥安全高效。
怎麼生產就更不用擔心了,那玩意隻要知道了配方和工藝流程,老頭孩子都能造,無非就是管理是否嚴格、選料是否精細、存放時候安全的區彆。熟練工種而已,先小規模的操練幾個月,產量逐漸就上去了。
整天下午洪濤全窩在養心殿的偏殿裡沒露麵,但身心都挺忙。心裡一直想著偽裝成自鳴鐘的定時器會不會出問題,眼睛則盯著桌麵上的象牙麻將牌,時不時大喝一聲糊了,把擺在王安、張然、鄒義、李實、王國泰麵前的銀豆子抓走放進王承恩的小手裡。
麻將牌,不是明代的葉子牌,是和後世完全一樣的麻將牌。下象棋不好贏,下圍棋更完蛋,紙牌還沒有,又不能隨便出皇城溜達,整天除了工作之外總得有點娛樂。
正好大婚的時候讓禦用監做了幾幅麻將牌給太子妃和選侍玩,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也終於湊夠了人手,那還等啥,看俺如何大殺四方,贏你們個片甲不留!
“七筒!彆動,朕又和了……看仔細,清一色的萬字龍,來來來,拿銀子……嘩啦!”
這一玩就奔天黑去了,晚膳都是在偏殿裡吃的。眼看就要掌燈,洪濤忽然大喝一聲,瞪著眼珠子把王安打出來的牌按住,惡狠狠的推倒了自己的牌。
“萬歲爺貴為天子,乃真龍下凡,果不其然……”王安一臉苦相,卻還得滿嘴讚美。短短兩個多時辰,一個月的宮分錢差不多全輸了。王國泰和李實更慘,點炮太多,小半年彆打算拿俸祿了。
“嘩啦啦……咣當……轟……哎呦……護駕……我靠!”話音剛落,還沒等其他兩個人隨聲附和,大地突然毫無征兆的劇烈晃動起來,房梁、桌椅、擺設像是有了靈性,跟著一起躁動不安。
要說還是身上有功夫的反應快,王國泰和李實先後撲向了皇帝,順勢把圓桌帶倒了。再往後就是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滾雷就在屋脊上炸開,期間還夾在著很突兀、很特彆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