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想濠鏡的佛郎機人見到這兩艘船之後不光不允許靠港停泊,還把大炮火銃都架上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很是緊張。
這下廣州知府也沒招了,隻能先讓這兩艘大帆船在外海停泊,一邊安排衛所戰船警戒,一邊派人去肇慶稟告兩廣總督以待批示。
戴耀自然也不清楚尼德蘭國在什麼地方,更不想讓其上岸,光是一群佛郎機人就夠麻煩的了,再弄一群尼德蘭人豈不是要翻天。
可是聽聞兩艘大船上裝備了不少佛郎機炮,而且船體比佛郎機人的還大,又不願意因此引發衝突,乾脆就給廣州知府下令,務必好生招待儘地主之誼,然後禮送出境。
於是廣州知府派稅使李道邀請尼德蘭人的首領入廣州城,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小一個月,講明了朝廷的態度,最終算是給打發走了。
事後戴耀也沒當回事,在向朝廷的奏報當中簡簡單單一句佛郎機人內訌、已妥善處理就給帶過了。可是好景不長,隻過了兩年尼德蘭人的戰船又來了,直撲濠鏡港,劫掠並燒毀了一艘佛郎機人的商船,炮擊港口之後離去。
轉年尼德蘭人再次來擾,這次增加到4艘大帆船,先派遣使節上岸申請通商,遭到拒絕之後還賴著不走。但一場突如其來的台風,把這4艘大帆船全給吹跑了。
但同年冬天,福建給朝廷發來了奏報,說是有一夥紅胡子、紅頭發的西番人,秋天駕船抵達澎湖列島,在上麵搭建房舍、擴建碼頭,派遣使節到漳州提出通商申請,被拒。
而後漳州方麵派出了50多艘戰艦到澎湖列島附近雲集,準備武力驅逐,對方見狀迫於天朝威壓,遂駕船離去。
這份奏本送抵京城時已是景陽元年(1605年),當時朝廷正為了妖書案爭吵不休,但洪濤見到紅毛番這個詞之後立馬就讓司禮監調看了之前幾年兩廣、福建和浙江的公文,才找到戴耀的隻言片語。
紅毛番是誰?荷蘭人!尼德蘭人又是誰?也是荷蘭人!
葡萄牙和西班牙人還沒來得及解決,曆史上更有名的海上馬車夫也來了,這才叫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荷蘭人可不像葡萄牙人那麼容易滿足,他們既然已經探索到了大明沿海,就不太可能因為明朝政府的態度而放棄這個巨大的市場。協商不成,緊隨其後的肯定就是堅船利炮了。
“戴耀老匹夫,誤國賊!”當時洪濤就拍了桌子,破口大罵兩廣總督。
不知道尼德蘭人是誰不要緊,濠鏡有佛郎機人以及他們雇傭的倭人、東南亞人,花點心思,隨便找幾個問問不就知道了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