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珠很無語，“姐，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上醫院給人家檢查過了？再說了，咱哥剛跟盛知青認識多久啊，你咋知道咱哥一定能把人娶回家？”
賀明月愁眉苦臉道：“你不知道，我問過咱哥了，他說他就認定了那病秧子，還跟我說如果那人丟下他回城了，他就不會再娶媳婦了。你讓我怎麼能安心？咱哥是咱們老賀家的唯一男丁啊。”
賀明珠頭一次知道她姐對繼承香火這麼在乎，“姐，這是奶奶跟你說的？還是誰跟說的？你以前不在意咱們家的香火吧？”
賀明月煩躁地說：“你問這個乾嘛？咱們老賀家就咱哥一根獨苗苗……”
“夠了！”賀建軍聽到兩個妹妹的爭執聲，循聲過來聽到了賀明月的話，臉色就不太好看。
“明月，你過來，跟我去奶奶屋裡。”
賀明月有點怕賀建軍，慫他，但是她更在乎老賀家的香火問題。
賀奶奶吃到了久違的佳肴，心情不錯，正在屋裡哼著小曲兒。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過得很不錯，在家裡待的無聊了就請戲班子來家裡唱戲，那些出名的戲都能唱幾句。
賀建軍在屋外聽到老太太的歌聲，臉色好看了不少，“奶，您唱的曲兒真好聽。”
“你咋進來了？不是剛剛才出去嗎？”賀奶奶笑嗬嗬的。
賀建軍回頭瞅了賀明月一眼，“愣著乾什麼？過來。”
“奶。”賀明月喊了一聲又低下頭。
“明月，你怎麼惹你哥生氣了？”賀奶奶聽出來了這對兄妹鬨矛盾了，關切地問道。
賀明月張了張嘴，想說卻又不敢說。
賀建軍是不想慣著她這個臭毛病，“你看我乾什麼？你對人家盛知青有什麼意見，你大膽就說出來讓奶聽聽。”
賀奶奶收起了臉上的笑，問道：“明月，你說吧。我和你哥都聽著。”
賀明月就把盛夏體弱，很有可能不能生育，更有可能會丟下賀建軍跑掉的猜測一一說出來，她希望賀建軍能選村裡的姑娘成家生子，那樣更靠譜。
賀奶奶歎了口氣，“明月，是我讓你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嗎？還是你覺得我這個老不死的重男輕女，不把你和明珠當成老何家的人？”
賀明月的臉色一白，慌忙說道：“奶，不是不是，我，我自己想的。”
賀奶奶問她：“你自己想的？明月，你是不是非要讓你哥挨家挨戶去問一遍，你才肯說實話啊？要不是有人在你耳邊嘀咕這些，就你這腦子能想到這些？我是眼瞎了，但我腦子沒壞，你還是老老實實說出來。哪家人給你洗了腦，一定要給你哥找個屁股大、好生養的閨女呢？還是說，你跟人談了什麼交易？比如，換親之類的。”
賀明月的眼睛左右看，就是不敢直視跟前的老人家，哪怕她知道老太太的眼睛瞎了，她也不敢這麼盯著看。
賀建軍沒猜到這些，聽了老太太說的話才明白，“明月，你看上了村裡的哪個臭小子？”
“不，我沒有！”賀明月情緒很激動，她沒有看上哪個男人，真沒有。
賀奶奶說話很不留情麵，“明月，到底是誰找上的你？那人給你許了什麼好處？”
“奶，我就是想讓哥娶媳婦，生個大胖小子繼承咱們老賀家的香火！”賀明月捂著臉蹲在地上，“我隻是想讓老賀家的香火不要斷了，哪裡做錯了嗎？”
“我這個當奶奶的還沒入土呢，輪不到你一個當妹妹的張羅你哥的婚姻大事。”賀奶奶決定要好好敲打這個傻丫頭，不能讓人哄兩句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