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軍看她伏案寫作，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出去，正好見到賀明珠站在門口，目送著葉欣欣離去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兒，發現賀明珠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反複幾次，顯然是內心很不平靜。
賀建軍的眼神微暗，揚聲說道：“小妹，天這麼冷，你怎麼還傻乎乎站在門口？不冷嗎？”
“哥？”賀明珠的身體僵直了片刻，垂在身側的手舒展開來，過了十幾秒鐘才轉過頭來，“我這就進來。”
賀建軍用著溫和的口吻問道：“小妹，你和葉知青上哪玩去了？怎麼沒提前跟我說？我上次給你的零花錢都用光了吧？拿著，用完了再找我要。你是大姑娘了，總該備些錢在身上。”
賀明珠的眼睫毛快速地眨了幾下，她緊緊捏著賀建軍塞到她手掌心裡的錢和票，帶著哭腔說：“哥，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親妹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哥，我，我要是哪天做錯事了，你會不會原諒我？能不能彆不要我？”
“傻瓜，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一天是兄妹，一輩子都是兄妹，怎麼可能會不要你？”
“哥，有你真好。”
賀建軍猜從她的話中猜到了點東西，隻不過線索太少，還不足以支撐他的猜測。
他看著和印象中沒有多大差彆的小姑娘，實在想不通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變成“惡毒女配”。
賀明珠捏著錢和票回屋裡，關起門來在裡頭待了很久。
因為擔心小妹，賀建軍沒再出門，而是特地盯著賀明珠的房門看。
他一向有耐心，很想知道是什麼令他可愛又善良的妹妹走上了“惡毒女配”的道路，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把她拉回來，懸崖勒馬。
賀明珠在屋裡待了兩個小時，她開門出來之前還偷偷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人關注她才跑去廚房用冷水敷眼睛。
賀建軍躲在暗處看得分明，他這個小妹兩隻眼睛都哭腫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在外頭浪蕩了大半天的賀明月回來了，她看起來心情不錯，眉眼間皆帶著笑意，落在賀建軍的眼中覺得很是刺眼。
賀明月見小妹哭腫了眼睛，當即認定是盛夏欺負了妹妹，發了好一通牢騷：“明珠，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病秧子欺負你了？我都跟你說了，那個病秧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非說她好。怎麼樣，吃虧了吧？明珠，你聽我的，彆老是往那病秧子跟前湊，她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好，你看她那麼有錢卻小氣得很，一毛不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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