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先是一怔,隨後想到此行的目的,再看二兒子的臉,一時間竟覺得陌生得很。
沉默片刻,賀父說:“軍子和他媳婦不是下地乾活的料,軍子很早之前就同我說了,他們兩口子分到的地給我和你媽種。至於我們老兩口的地,等我們乾不動了,自然會平均分給你們兄弟幾個。”
賀二哥聽到老父親沙啞的聲音,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挺傷老人的心,黝黑的臉上浮現出羞愧之色。他主要是話趕話,再加上他媳婦沒少念叨才問了這個問題。
問的時候沒什麼想法,賀二哥見老父親傷心的臉,頓覺得自己大不孝:“爸,我……”
“沒事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這是正常的。當年我和你叔伯分家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你們都成家了,有妻有兒不單單是我和你媽的兒子,你有這樣的想法是正常的。”賀父是通情達理的人,想法一直都很開明。
有賀父這個頭腦清醒的人總攬全局,他們家大多數時候都是些小打小鬨,很少會鬨得整個村都知道的。
賀二哥越發羞愧了,果真是枕邊風吹多了,他的腦子都變傻了。
賀父之後沒再說什麼,他是不怪責二兒子,但他心裡的確不怎麼好受。
沒跟賀建軍商量,賀父給他定下建房子的磚和瓦,隻等著老二家的房子建好了,到時候讓人看好日子就準備給幺兒子建房子。
甭管這房子住多久,你必須得有房子,那才有歸屬感。
賀建軍和盛夏從縣城回來,賀父滿臉喜氣地找到了他,同他說準備建新房子的事。
得知賀父把磚和瓦都定下來了,隻等著他過去付錢運回來了,賀建軍沒說什麼反對的話。
他原本是想著攢點錢去縣城買房子,老父親想建新房子,那就建吧。
錢嘛,他有的是法子掙。
再不濟,賀建軍還可以把他媳婦空間裡儲存的金子拿去銀行換成錢,單單是那些金子就夠他買好幾個首都的四合院了。
賀母聽說丈夫沒經過商量就定了磚和瓦,麵上有些不快,她原本看好了店麵,想在縣城買或者是租個鋪子啥的。
那棵靈芝賣的錢也沒多少,這陣子的花銷又大,賺的沒花出去的多,賀母的情緒都帶出來了。
好在賀母在人前是很給男人做臉麵的,她沒吵沒鬨,也發表異議,隻拉長了臉在那邊忙活著。
盛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索性剝了花生,做了一大碗糖霜花生。
賀母吃了幾粒,臉色好看了不少,她休息好後沒閒著,跑菜地去除草摘蟲,沒一刻空閒。
勤勞的勞動婦女大多都像賀母這般,眼裡有活,家務活做得差不多了,地裡還有一大堆活計等著呢。
等賀母從地裡回來,早已不見半點不悅,想來是忙著忙著就把那點不高興給拋在腦後了。
盛夏悄悄觀察著,第N次感慨道:人就是不閒著,一閒著就胡思亂想,影響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