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1 / 1)

六零俏佳人 顏小宛 2121 字 3個月前

跑在前頭的盛愛國過於激動,腳下一滑倒下,連帶著他緊拉不放的盛夏一塊兒跌倒在地。 兄妹倆剛倒下,一隻瘦弱的手臂拉起盛夏的胳膊:“來,閨女起來。” 盛夏抬眸順著手臂往上看,赫然發現是眼圈發紅的母親,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媽,爸爸沒事,爸爸好好的。” 李香香輕拍著閨女:“是是是,你爸他好好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爬起來的盛愛國想也沒想地來了一句:“媽,妹妹先前不是說了嘛,咱爸不會有事的。” “愛國,彆瞎說!”李香香拉下臉訓斥道。 這次進死人穀,死的死傷的傷,盛愛國說的話聽著像是幸災樂禍,落到那些家裡出了事的人耳朵裡頭,不知道讓他們腦補出多少事情來。 “誒?” 盛愛國不明白他哪裡說錯了,讓母親動了怒氣。 李香香軟和了語氣,低聲解釋:“愛國,以後彆再說剛剛的話了。省得讓人聽了多想,針對夏夏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聽到母親的警告,盛愛國腦補了自家妹子被人當仙婆的場景,他嚇得臉色都白了。 依照他們這兒的習俗,仙婆是伺候神仙的,一般來說都是那些無父無母、克夫的“命硬”之人。 甭管這種說法有沒有科學依據,人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想要一時改變是不可能的。 盛夏看她哥嚇成這樣,心抽疼了一下,趕緊勸他:“哥,你以後不說就行了。” 盛愛國眼眶裡盈著淚水,點頭:“嗯。” 李香香母子三人沒再往跟前去,而是等在原地。 盛利走到他們跟前,分彆摸了兩個孩子的頭:“你們直接回家等我,哪兒都彆去。” 雖說這次進死人穀收獲很大,一頭熊瞎子,幾頭大野豬、野羊等等,但他們的損失也很大,死了兩個人,傷了好幾個。 萬老三的妻兒絕望地哭嚎著,不願意接受親人死去的現實。 徐鐵柱身為此次狩獵行動的領頭人,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 盛利、林滿倉那一支小隊被同去的村民怨恨上了。 他們不去想自己的過錯,一味地將此次的傷亡歸咎到盛利和林滿倉身上,這兩個經驗豐富的好手私自脫離隊伍,沒有及時提醒他們,導致這場變故的發生。 盛利和林滿倉是從陳振國的口中聽來的,與陳振國同村來的幾個人受了傷,理所當然地將罪責推到陳振國的身上,怪他那時不攔著他們。 陳振國那個氣呀,一言不發轉身回去找盛利,大吐苦水。 盛利不得不充當垃圾桶,聽陳振國反反複複地抱怨那幾句話。 至於他心裡怎麼想的,他該做的都做了,問心無愧,那些人怎麼想不關他的事。 林滿倉過了沒多久,和陳振國一樣氣鼓鼓地跑來找盛利,跟他說了那幾個受傷的村民怪責他們的話。 盛利沒吭聲,隻知道一件事:他的提醒和警告全他娘喂了狗! 經此一事後,他算是徹底看清楚了村裡那些人是白眼狼了。 李香香看得出丈夫心情沉重,她沒問,隻是給他拉平了衣角,笑容柔美:“孩子他爸,我們在家等你回來。” 盛利望著他的妻兒,壓在心上的巨石重量減輕了一半,“嗯。” 李香香母子三人沒去徐鐵柱家門外等著分獵物,她們安心地在家煮好吃的,熱好水等著盛利回來。 盛利回到家,看到三雙充滿關懷的眼睛,“你們吃了沒?” 李香香閂好門,幫他解下背簍:“吃了些墊肚子了。” 盛夏端著熱粥出來:“爸,粥還熱乎著呢,你先吃半碗墊肚子。” 盛利笑著接了過來,心裡和手上的粥一樣熱乎,外頭再大的風浪,回到家就是晴天。 李香香沒問盛利具體怎麼回事兒,因她洗碗的功夫,她的丈夫疲憊得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出門,李香香她們才知道昨晚上因為分獵物而發生了什麼事情。 萬老三的妻兒和老母親胡攪蠻纏,非要徐鐵柱給她們一個交代,說他是領頭人,人死了他就該負責任。 具體怎麼負責任,就是要求徐鐵柱每個月保證她們孤兒寡母的吃食。 這麼過分的要求,徐鐵柱的媳婦林月娥哪裡能同意? 當初去死人穀時,她男人早就把死人穀的條件擺出來了。並且還口頭約定了,一旦出事,後果自負。 林月娥當場就跟萬老三的媳婦爭執起來,鬨到最後兩個女人大打出手。 萬老三的老母親上場撕了,卻不小心被林月娥撞倒在地,嗷嗷叫起來。 林月娥懵逼了,她看著嗷嗷叫的老太太,知道自己這是打了馬蜂窩了。 萬老太沒了親兒子,借著由頭死抓著徐鐵柱不放,不答應就要撞死在徐家門口。 林月娥氣得差點吐血,要不是徐鐵柱死命攔著她,她真想動手揍死這一家子不要臉的。 徐鐵柱生怕這老婦人動真格的,隻得鬆口說為萬老三的死爭取一定的賠償。 萬老太說他空口無憑,全都是放屁,當真要補償的話就給她們一頭野豬! 這下不止林月娥不樂意了,全村人都不同意。 你家萬老三好吃懶做,這次跟著去不過是湊數,有危險都是讓彆人先上,隻是在準備殺羊吃肉的時候積極,主動要求去水邊殺羊的。 萬老太不管這些,她隻知道她的兒子死了,給她十頭野豬都換不來她兒子的命。 這萬老太哭得眼淚一道一道的,囔著村裡這麼多人一塊兒去,就她兒子死了。 萬老太最終獲得了村民們的同情,同意給她們家分一頭野豬當補償。 有幾個腦子靈的村民見那萬老太鬨一場分走了一頭野豬,生怕跟他們一道的盛利小分隊又要來分獵物。 他們先發製人,指責盛利和林滿倉私自脫離隊伍,無組織無紀律,要求徐鐵柱這個隊長懲罰他們。 徐鐵柱自然不肯答應,這理由未免太牽強。 分成兩個隊並不是盛利主動提起的,而是那幾個帶槍去的民兵起的頭。 那幾個人又喊道:“他們沒跟我們一起行動,沒資格分我們辛苦打來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