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暴起,牧東壓製暴怒的情緒,舌尖抵了抵上顎。他摘下戒指、項鏈,確認身上沒有任何尖銳物品後,猝不及防地朝裴青學揮出拳頭。
裴青學被他揮出的拳頭打倒在地。
兩人扭打成一團,多數是牧東單方麵的毆打,裴青學隻嗚咽著抵擋幾下。
牧東從小混,打過架,知道打身體的哪個部位最疼,也知道怎麼打能不留下痕跡。
他專門挑著最疼的地方打。
懷童拉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這兩人分開,又不想鬨大,隻能用蠻力把其中一個人製住。
“我說,彆打了,聽見沒有?”
懷童把倒地的裴青學拉起身,盯著打紅了眼的牧東一字一句地說。
牧東胸膛不停起伏,毫不畏懼回視懷童的目光。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抬手粗魯地擦拭嘴角的血跡。
脾氣還是這麼衝。
懷童無奈地歎了口氣,十分敷衍的,象征性地把裴青學身上的灰塵拍拍拍掉,囑咐:“記得塗藥酒,彆留疤了。”
裴青學原本呆滯的表情因為他這句話有了點光亮。
但懷童下一句話就不客氣地潑他冷水。
“彆想著找他算賬,除非你還想被我揍一次。還有,回去記得好好說謊。”
裴青學垂下頭,白金色的狗毛臟亂,有些甚至打結揪成一團一團,臉蛋臟兮兮,衣服也亂糟糟的。
像是在外麵打了架受傷,卻沒人疼沒人愛,沒辦法回家的流浪狗。
他紅著眼。啞聲道歉:“懷童…對不起。”
“嗯。”懷童依舊沒什麼反應,在裴青學灰暗的目光中轉身
離開。
裴青學獨自一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休息室,最後躲在灰暗的角落裡,憋著哭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懷童真的不要他了。
-
休息室。
懷童彎身,替牧東找休息室備用藥箱。
兩分鐘過去,牧東倏爾出聲:“你護著他。”
話裡話外酸氣衝天。
懷童打開藥箱,沒回頭,“留疤,被粉絲看見不好解釋。被知道了,他的粉絲容易找你麻煩。”
“況且這裡有攝像頭,你急什麼?”
牧東看向不知何時被暴力拆卸的攝像頭,紅著耳朵用食指撓了撓臉。
“我當時沒想太多。”就是單純想揍這個人。
懷童摩挲藥酒,低垂眉眼,“我也想揍他,這次謝謝你。”
牧東碰了碰擦傷的骨節,輕輕嘶一聲,抱怨懷童的無情:“就這次?”
翻找藥箱的聲音停了,良久,懷童的聲音才傳來,裡邊包含的情緒聽得人難過。
“很多次,謝謝你。”
牧東不是第一次聽懷童說謝謝,但是每次怎麼聽怎麼彆扭。他想要懷童謝謝他,又不想聽懷童說謝謝。
他有些扭捏地回複:“也不用完全謝謝,我就隨口說說。”
懷童沒理他,把找好的藥酒、棉簽和創可貼挑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推過去,對牧東說:“自己處理。”
牧東:“……”還真是道個謝就完了,真無情。
他說完,懷童更加無情地往外走。
牧東揮著受傷的手大喊:“喂!少爺你去哪!”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懷童逆著光,淡聲:“不過癮,再揍他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修+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