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隻礙眼至極、不會說人話的傲嬌臭屁金毛,江陳從沒有見過懷童身邊長久地出現過其他人。
路知雪是意外。
是一條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出現便是以懷童男朋友的身份,每天隻會黏在懷童身邊,隻對懷童忠心的狗。
當年懷童消失,他們隻能得到零星消息,車隊裡幾個朋友都嘗試過聯係懷童,但是一點也聯係不上。找懷家,懷家人也含糊其辭,說不清楚懷童的去向。
現在懷童回來,上了綜藝節目,卻什麼也沒有通知他們,而是率先去找這條狗。
懷童和路知雪……
真是讓人羨慕的羈絆。
相比之下,他們車隊的幾個又算什麼?怎麼比得上路知雪。
江陳嫉妒又憤怒,但隨後他又笑了,桃花眼波光流轉,眼尾上挑,恢複從前那副吊兒郎當的風流模樣。
“路知雪,好久不見。”
男朋友?
也是可以換的對吧。
江陳絲毫不掩飾他的意圖,路知雪抿緊唇,眼裡的黑霧快要漫出來。
狼的本能讓他想撕碎眼前對他挑釁的敵人。
懷童察覺路知雪的不對勁,便微微側身,捉著他的手,打開,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掌心,低聲:“沒關係,我可以處理。”
“交給我,好嗎?”
又是這樣……懷童從不讓他管這些事。為什麼不讓他管呢?他也可以處理好的。
路知雪有些受傷地低頭。可他還是收斂了一身戾氣,乖乖地由懷童捏手。
江陳本來看他們交握的手十分不順眼,但聽見懷童的話,他又不嫉妒了。
他以為他們的感情有多好,沒想到懷童連這些事情都不願意讓路知雪知道。
嘖,也不過如此。
路知雪感覺到了,江陳的心思。他表情變得陰鬱,心裡也更受傷,加之天性裡的占有欲發作,他不顧江陳的視線,旁若無人地和懷童說:“事情我都處理好了,想跑一圈賽道嗎?”
他說話少見地沒有結巴。懷童知道,路知雪這是又吃醋了。
極
少數情況下,路知雪不會口吃。這種情況包括吃醋、極度生氣等。
怎麼這麼多醋要吃,醋罐子。
懷童有些彆扭也有些歡喜。他扣緊路知雪的手,輕輕刮了刮路知雪的掌心,“要跑的。”
他把人安撫好後才轉頭對江陳說:“有什麼事麼?”
兩句話對比明顯。對路知雪,懷童的語氣認真又體貼,話裡話外的歡喜和愛意怎麼也藏不住。相反,對江陳,他語氣裡的敷衍和漫不經心像是對陌生人。
殊不知,懷童越這樣,江陳越是興奮。但看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江陳心裡又忍不住嫉妒,嫉妒那人為什麼是路知雪。
“回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們?”嫉妒和興奮相互纏縛,江陳不由得陰陽怪氣地說。
懷童還是漫不經心地敷衍他:“太忙,忘了。”
忘了?
江陳指著粉色連身賽車服上大大的snack車隊標誌,意味深長地說:“忘了?這可是你的車隊。”
snack。
黑蛇的車隊,也就是懷童當初一手創建的車隊。
看到標誌,懷童不意外。在來的路上,路知雪早早地告訴他,他替他保留了snack。
懷童對車隊有感情,但是他對江陳沒感情。
他“哦”一聲,草草敷衍幾句,就想和路知雪離開。
江陳看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妒火中燒,臉色扭曲了一瞬。
不能讓懷童就這麼離開,他好不容易才見到他。於是,他勾著車鑰匙,朝懷童挑釁地笑:“懷童,跑一圈?”
懷童不想和江陳過多接觸。他興致缺缺,“不跑。”
“怕了?”江陳仍是不願意放過他,“該不會你一年裡都過著沒有賽車的生活吧?”
“還是說,談了戀愛就開不動車了?”
惡意欠揍的語氣。
路知雪的手握緊,他扶了扶耳邊的助聽器,顯然是生氣了,要替懷童出頭。
可懷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