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1 / 2)

七八歲,還不懂那些彎彎繞繞,加之換了新環境不適應,周圍沒誰真正關心自己,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受了委屈就憋著。小孩子的世界單純,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敏感,沒人能打開她的世界。

許多人都是這樣,不缺物質,但孤獨,習慣了自己撐著。

而且因為雙方太小,家長們隻當是兩個孩子間的玩鬨,不會過於在意,頂多私下裡不滿幾句,可明麵上都不怎麼當回事,亦不會指責誰。大人考慮事情向來周到,不會因此而撕破臉皮,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是長期不變的道理,誰哭誰占上風。

趙拾歡給喬西帶了吃的,可懷裡還有一個在哭,就不好再拿出來,直到下車都沒能理一下前麵的喬西。

等到趙拾歡和周佳琪都下車離開,副駕駛座的喬西才動了動,側身看向車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

抵達喬家門口,喬西跟司機說了聲“再見”,費力地雙手關上車門,背著書包慢吞吞走進家門。

傅北在後麵坐著,沒管。

接下來的幾天,喬西每次都一個人坐副駕駛,到了學校就默默往校門口走,誰都不理。有兩回趙拾歡喊,她當做沒聽到直接悶聲要走。

趙拾歡就把書包拉著,不讓走。

“小孩兒,生氣了?”

喬西滿不在乎地說:“沒有。”

“那你怎麼不理我?”

“我要遲到了。”喬西隻說,把書包扯回來抱著,轉身就離開。

趙拾歡輕笑一下,倒不怎麼上心,回頭搭著傅北的肩往中學部去,邊走邊說:“喬西脾氣挺大的,還悶著不吭聲。”

傅北神情淡漠,看不出深的情緒。

“你彆惹她不就行了。”

趙拾歡挑眉,“哪惹她了,沒有啊。”

傅北不解釋。

因為摔筆盒,很長一段時間裡班上都沒人敢跟喬西接觸,老師十分為難,到底不好管,隻能委婉地告訴小同學們要和睦相處,不能搞孤立,有的孩子聽話,慢慢也會和喬西說兩句話。

喬家兩口子最近很忙,忙到無暇照顧孩子,成天不見人影。

喬西吃完飯就在客廳裡看電視等著,有時候會到家門口坐著等。

老太太每次瞧見了,都會念一句:“怪可憐的,唉……”

有時候會讓家裡的幫傭去叫喬西,讓人來這邊坐會兒,但不知為什麼喬西不願意來。

傅北站在二樓陽台上,夏季夜晚的風帶著消散不去的熱意,吹得心裡煩躁,無端端生出焦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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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升得高,光線強烈刺眼,露水和霧氣還沒完全散掉,就有些焦躁,六月的天氣總是又冷又熱,直至上午十點多才真正熱起來。

店裡還是沒客人,喬西乏累地守在前台,算著時間準備十一點就點外賣。

她感到有點熱,不過沒敢像之前一樣穿薄薄的吊帶,昨夜那人太過折騰,不客氣地留了不少痕跡,胸口一大片都是,幸虧沒留在頸項這些看得見的地方。她真夠狠的,故意說那樣的話刺激傅北,明明清楚對方是哪種性子,還是我行我素。

喬西底子裡就長偏了,做事全憑自己高興。

當年傅北出國走得決絕,現在她也樂意折騰,想做就做了,並不覺得有多吃虧,總歸還是被服侍的那個,享受到了。她不在乎傅北怎麼想,心思捉摸不定,不給人添堵不舒坦似的。

傅北是在意的,尤其是聽到那番話,恨不得能把她拆骨入腹,完全吞噬殆儘。

中午吃過飯,店裡終於迎來一個客人。

對方很年輕,一張臉稚嫩,長得比較清秀俊逸,一看就是未成年,進門後就甩張圖過來,拽得二五八萬地說:“給我紋這個。”

圖上是個十分非主流的骷髏頭,許多人紋身都會選擇紋骷髏,好似這樣才能顯出自己的霸氣。社會對紋身有誤解,眾多有紋身的人對這個也是,喬西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抬抬眼看看這小子,慢悠悠地問:“身份證帶了嗎?”

男生一愣,不滿道:“紋身還要帶身份證?”

“多大了?”她懶得解釋。

男生抿抿唇,糾結了一瞬,“十八。”

喬西好笑,又問:“高三學生?”

男生有些不自在,如實回答:“大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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