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1 / 2)

酒氣濃烈,懷揣著野心要把人熏醉,傅北應當喝了不少,現下就不太清醒,抵著喬西不放。

喬西一身家居服布料薄而緊身,腰側有一條細長的菱形鏤空,本來挺襯腰身的一處設計,此時卻方便了這人。傅北的指節仍舊微涼,從鏤空處摸進去,就撫到了她精瘦的腰肢,滑溜溜的,膚質細膩,像名貴的絲綢一樣。

樓下有燈光,可照不到十二樓,天上繁星遍布,沒有圓白的月亮,薄弱暗淡的光從窗口泄進,卻在不遠處止住,這裡暗沉昏黑。

耳後濕濕的,被溫.i.熱的氣息熏染,喬西幾乎下意識收緊小腹,呼吸都慢了半拍。或許是每次都習慣了掌握主動權,這回被突襲就分外不自在,她掙脫不了,乍一恍惚間就被抱到了沙發上。

傅北力氣大,輕鬆就能鉗住她。

人字拖在掙紮間甩掉了,喬西赤著腳空落落的,無心蹬了一下,可被忽地攥住腳踝。

這樣的傅北過於陌生,她心裡一緊,麵上還算鎮定,輕聲問:“不跟他們一起?”

“提前走了。”傅北說,卻沒要放開的打算,甚至把人壓著。

喬西有些不舒服,察覺到對方想做什麼,當即偏了一下頭,略帶潮濕的唇便落在了臉側,她的一顆心都懸著,隻想遠離,傅北不讓,修長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對著自己。

“放開我,壓著難受。”她說,不願意再放任下去。

傅北好似聽不懂話,伏身抵在她唇邊,近乎親密無間,昏暗的光線裡,誰都看不清楚,可喬西卻像被看了個完全透徹,暖的熱的,一股腦兒熏在唇齒間。這人緩慢地湊近她的耳側,在耳廓上不輕不重地吻了吻,喬西輕微顫抖,有點排斥。

她以為這人會做什麼,已然做好了使力的準備,隱忍著,隨時要推開身上的人。可傅北沒再繼續,而是把她抱在腿上坐著,一隻手牢牢控在她的背後。

“那個穿藍裙子的,是你的朋友?”

問的唐藝。

傅北出國太久,基本不認識她身邊的人,那天見到唐藝和她親昵逛街,看樣子不像是有多餘的關係。

喬西不明白她什麼意思,於是不回答。

在酒吧裡,彆人來要電話號碼,她就隨便編了一個號碼,當時傅北眼神就不太對,沉沉的,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現在四下黑魆魆,這人把掩藏在深處的念想毫不遮掩地袒露出來,糾纏著她。

她不說話,傅北也不急。

喬西的背打得很直,脊背線弧度分明,隔著薄薄的衣料就能摸到,身子過於僵硬,防備著傅北。

兩人僵持著,誰都不先走出一步,客廳裡靜悄悄,針落有聲,沉寂像密不透風的無形圍牆,將她倆困在其中,空氣逐漸被抽離,外界像是被隔離了一般,相互都能聽到對方輕緩勻稱的呼吸聲。

喬西先發製人,在傅北動作的一瞬間騎到這人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氣息有些不穩,語氣沉重:“你彆想!”

下麵的人有一會兒沒動,大約在考慮她的話,黑沉的眼眸山雨欲來,裡麵有著無儘的繾.i.綣,可終歸沒做什麼,許久,低沉著聲音反問:“我想什麼?”

語氣曖熱又飽含深意。

聽懂話裡的深層含義,喬西隻覺得有些惱,這一晚她沒管傅北,不管這人要發什麼瘋,徑自回房間把門反鎖。

關門的一霎那,回頭望了一眼,傅北就那樣坐在沙發上,身形稍微佝著,或許是醉了亦或許是有點疲倦。門被徹底關上時,傅北偏頭望這邊瞥了下,眼神分外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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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態度令喬西心裡不爽利,可能是心裡的叛逆因子起了作用,之後一連幾日,她都沒踏足過大院或者大學城那邊,專心顧著店裡。

開店做生意就是有一就有二,熬下來就會逐漸好轉。紋身師不是清閒的職業,紋一個圖案短則一兩個小時,長則幾天,長期低著頭工作,脖子酸痛腰也僵。

周一那天,喬建良過來了一次,帶著一堆吃的過來,好在沒帶上周美荷和便宜弟弟周林,不然喬西鐵定不會讓他進店門。

“上個星期你沒回家,就隻有給你送過來,都是熟食,帶回去熱一熱就可以吃。”喬建良表現得非常關切,樣樣準備齊全。

喬西不鹹不淡,看在他不膈應自己的份上,留人吃了一頓午飯。

喬建良很高興,即便隻是吃兩菜一湯的外賣,整個人都樂嗬嗬的。中午送他離開,望著車子遠去的影子,莫名其妙的,有一刻喬西覺得他可憐,活了大半輩子活不出個名堂,還是拎不清,不過他要是拎得清,當初就不會娶周美荷。

她不同情喬建良,後果都是自找的,末了,想要回頭,哪有那麼容易。

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喬西不太關注大院那邊的情況,隻是唐藝話嘮八卦,時常提起傅北。江大似乎很重視這人,各種大型會議和活動都少不了她,應該是上麵有意關照提拔,到底是重點培養出來的人才,還是重金直聘回來的,走的路子自然與尋常人不同,嚴格來講算不上開後門,人家本就走的一條光明無量的康莊大道。

“像我們這種怕是再奮鬥三十年都趕不上,這人跟人的差彆還真是大,羨慕不來。”唐藝感慨,普通民眾都俗世,時常豔羨生活中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