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2 / 2)

肖想已久 討酒的叫花子 12306 字 3個月前

喬西愣神,一時之間不知做何反應。

司機沒在喬家門口停車,而是直接開進傅家,與清冷的喬家相比,由於有老太太在,傅家顯得有生氣,家裡和諧美滿。

下了車,喬西想往外走。

沒走兩步,被傅北喊住:“去哪兒?”

她不回頭看人,隻說:“回家。”

“你爸媽今天不回家,讓你到這邊吃飯。”

其實不是,是老太太知道喬家兩口子又不在家,特地打過招呼,還發了短信給傅北,叮囑放學後把人帶回家吃晚飯。

說話是門藝術,喬家兩口子不在家,老太太讓喬西過來吃飯,省掉幾個字,意思卻是大不相同,聽著至少好受些。

外人的關心和親人的關心,始終有本質的區彆。

果然,喬西臉色微動,心裡頗複雜,可不再有所戒備,她疑惑地看了眼傅北,似乎在確認真假,傅北臉上的神情一如往常,不像是在編話哄人。

抿抿唇,還是留下。

老太太對她的喜歡就沒變過,甚至可以稱得上有所偏愛,這幾年喬西都在老人家身邊呆著,算是老太太帶大的孩子,自然會有所偏向。

“剛剛還在說你們什麼時候到,這就回來了。”老太太慈祥地說,過來把喬西的書包拿下,“今天做的菜不少,待會兒多吃點,吃飽了散散步。”

傅家的人對喬西也就那樣,隻有老太太是真心實意的好,好得不摻雜半點私念,她是真的心善,大致知道喬建良他們是什麼德行,心疼孩子,故而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承了彆人的好,喬西也會以相同的態度回報,她乖乖地喊:“奶奶。”

再招呼傅家其他人,然後幫著盛飯盛湯。

吃完,真去散步,老太太帶著她倆去外麵隨便走走轉轉,念叨幾句,多數時候都是喬西在回答,小姑娘挺會說話,哄得老太太時不時就笑。

散完步是傅北送喬西回家,倒不是傅北主動要送,畢竟兩家挨得近,兩分鐘就到了,隻是老太太非得讓送,說女孩子怕黑,該送送。

“你回去吧,我自己過去。”走出大門,喬西說。

傅北沒停下,隻回道:“回去了要被念。”

那倒也是,如今老太太上了年紀,一件小事都愛反反複複地說,有時能叨叨一晚上,也就喬西能受得住念叨,換成傅家其他人,早借口做事了。

晚上的風偏冷,呼啦啦直刮,喬西穿得少,抬手攏攏胳膊。

傅北沒反應,好似感覺不到冷。

喬西偏頭看這人。

花樣年紀的傅北已經比較高,一米七三,估計近兩年還能長,她骨相好看,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挑不出瑕疵,皮膚冷白,唇薄,鼻子高挺,五官深邃分明,比之初見那時更為出挑,越來越出眾。

喬西與之並肩而行,顯得很小隻,她長個兒的時期比同齡人都晚許多,以至於她自己都懷疑會不會就隻有這麼高,但好在後來跟春筍似的刷刷躥。

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走到喬家大門口,傅北先停下。

“就送你到這兒,早點休息。”

喬家依然空蕩蕩,還是沒人。不進去也好,不會看到裡麵空寂無人的樣子,喬西也不用遮掩,她嗯了一聲,默不作聲進家門。

沒在樓下客廳停留,知曉那兩個今晚肯定不會回來了,她徑直上樓回房間,進門拉開窗簾,餘光瞥見傅北正在往回走。

喬家到傅家,路很近,從她進門到進房間,其實時間遠遠足夠那人回去。

夜晚的月亮尤其圓白,天上稀稀疏疏點綴著幾顆沒有亮度的星星,天地交接之處厚厚的雲朵堆聚,清風拂麵,舒服閒適。

時間不停,日子不緩不急地過,每一樁發生過的事好像都無足輕重,似柳梢輕風,吹過水麵蕩起一圈圈漣漪,很快又恢複平靜。

第二天,趙拾歡守承諾地帶了一包糖給喬西,是從沒吃過的品種,是她爸從俄羅斯帶回來的。

“挺甜的,你嘗嘗。”

喬西剛過了換牙的時期,對糖果還是有所忌憚的,昨兒是糊裡糊塗,今天便不吃了。

趙拾歡不依,“吃陳碩的不吃我的,喬喬你枉費我一片好心啊。”

“暫時不想吃,吃多了糖,太膩。”喬西一本正經地瞎編,搪塞。

趙拾歡逗她玩兒,哂道:“那放書包裡,慢慢吃,什麼時候吃完了我再給你。”

喬西還真把一包糖都塞自己包裡,惹得趙拾歡不住地笑,笑著笑著就揉她腦袋,她不喜歡,偏頭不讓碰,趙拾歡偏要碰,就在車上鬨做一團。

小孩子就應該笑笑鬨鬨,成天繃著臉沒表情,不合適。

傅北看著這兩人,沒多大反應,隻在喬西倒過來時穩穩把人接住。

趙拾歡真欠,忒不要臉地作勢要撲過去,嚇得喬西直往傅北懷裡躲。

兩個大的從來不會問那些不該問的事,也不會同情或者可憐什麼的,成長過程中難免會有糟心事,但沒辦法,不同的人身處不同的家庭和環境,有些事情外人無法改變,能做的少之又少。

江城下了一場持續兩天的大雨,劈裡啪嗒的雨聲不停歇,陰沉的天空就沒明亮過。

難為兩口子還記得家裡有個女兒,晚上趕回來,喬建良還親手做了一頓晚飯。

雨太大,難免會被淋到,喬西甩甩水進門。

喬媽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見她回來了,說道:“快換鞋子,換了過來吃飯。”

喬西沒喊人,換鞋到凳子上坐下,一聲不吭異常安靜。

她知道他們又吵了架,隻是念及今天好不容易一家人都在,就先打住。

喬媽給父女兩個盛飯,問:“在學校怎麼樣了?”

喬西沒注意聽,正訥訥坐著想事,慢了半拍,還是喬建良拍拍她的手,提醒說:“你媽問你,咋不說話了。”

她這才回神,抬眼看了看喬媽,回道:“還行。”

“最近有點忙,過兩天我打電話問問老師,之前她給我打電話,忙起來都忘了回。”

喬西不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喬媽做樣子給誰看呢,還之前,那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當時喬西咳嗽低燒,看了校醫,班主任想聯係家長結果根本打不通她的電話,最後還是家裡的阿姨去學校看人。

喬建良還記得這事,臉色瞬間不太好看,可當時老師也聯係不到他,他沒資格評判喬媽。

給喬西夾了筷子菜,喬西沒吃,而是扒了口白飯,喬建良自覺做得不好,不夠關心女兒,思忖半晌,親和地問:“下個星期是不是該月考了,複習功課了嗎?”

喬西:“在看書。”

“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儘力就行。”

“嗯。”

在對女兒的教育上,夫妻倆觀念相差甚大,喬建良雖然崇尚知識分子,但不會逼迫孩子學習,畢竟是自己的種,他都那個樣,還能要求親生的女兒上天?喬媽則不這樣認為,她的出身和經曆決定了她的眼界,覺得世上無難事,隻要努力就一定能夠辦到,成績不好就是不夠努力。

飯桌上,有些話再想說都得忍著,喬媽沒訓斥女兒,隻對喬建良越發不滿意。

“既然要考試,吃完就回房間看書,好好複習,彆像上次考得那麼差。”

喬西自顧自夾菜,細嚼慢咽地吃著。

夜深人靜時分,還是老樣子,聽著外麵時不時就傳來的爭執聲,躺在床上的喬西裹緊被子,不多時,捂住耳朵把整個人都縮進去。

窗外的大雨滂沱,屋內屋外一片漆黑,瞧不見丁點兒光亮。

直至早上,雨斷斷續續下過一陣,終於得以停歇,天空稍微明亮些,晨光看著不太真實。夫妻倆吵到大半夜才睡,哪有精力早起,喬西起床的時候他們都還睡著,阿姨倒是早早就把飯做好。

破天荒的,傅北在門口等。

她有些意外,不解問:“乾嘛過來了?”

以往都是她去傅家門口坐車。

傅北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奶奶給你帶的,非讓過來。”

隻是兩塊糕點,老太太平時愛吃的那種,喬西接下,打開看了看。她今天精神焉焉的,一看就不對勁,藏不住情緒,接了東西也不說兩句,悶頭走路。

往喬家門內望了望,傅北薄唇闔動,須臾,跟上去,“喬叔叔他們在家?”

喬西隻點頭,不知道被戳中了哪個點,明明昨晚都沒事,現在卻十分酸澀。

她背對著,大步地朝前走。

傅北一怔,不難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沉默了一會兒,終還是沒問,隻緊跟上,守在後麵。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