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 139 章(1 / 2)

仙君有劫 黑貓白襪子 8541 字 6個月前

“季雪庭,我心悅你。”

季雪庭聽到羲龍用相遇之後才學會的語言低沉地說道。

人身蛇尾的神靈早在這之前便顯示出了自己對季雪庭的喜愛,而且縱然從季雪庭這裡學會了人類的語言,他也不可能了解凡人世界裡那些複雜的,遮遮掩掩的心緒。所以喜歡便是喜歡,求歡也熱烈得宛若那些剛剛誕生在這個世上的小獸。

季雪庭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但奇妙的是,他仿佛並不意外——冥冥之中他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點了。

啊,對,這畢竟是夢。

季雪庭在被那靈巧的蛇尾束縛的同時,在心裡這樣想道。

“這並非是愛戀,”季雪庭輕聲道,心道這個夢似乎越發奇怪了。

“你既然是創世古神,怎麼可能知道喜歡人是什麼感覺——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仙神與凡人不同,他們超凡脫俗,遠離紅塵,也從不會涉足人間情愛。”

季雪庭對羲龍說道。

羲龍癡癡地凝望著季雪庭,他探過身來,撫向季雪庭的麵頰:“那我也同你一起當個凡人好了。若我是個凡人便可如同你說的那般品嘗情愛之事。”

季雪庭見他說得一臉認真,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甚至就連身體都放鬆了一些。

“客你都有開天辟地之能,又如何當個凡人。”他隨口說道。

羲龍也很是隨意地應道:“隻要挖出我自己的心即可。”

幾乎是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季雪庭忽然感到有些恍惚。

在暈眩中他眼前似乎出現了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麵,他看到了綻裂的天空,還有自裂縫中蠕動而出的可怖肉塊。

他看到了五彩神光自自己手中散發出來,耳邊似乎還有人在悲哀的嗚咽。

他的身體開始隱隱作痛,好像他的身體隨時都會跟自己在恍惚中看到的景象一樣散落成沙。

但這些幻象,這些暈眩都之持續了短短一瞬。

季雪庭回過神來時,甚至就連羲龍的那句話都還沒有說完。

“……但現在還不行,我暫時必須繼續停留在此,如今此方世界初定,且這世間還未又靈智生成。阿雪你想要的妖,魔,鬼怪,仙神,凡人,都是自有靈智之物,我必須要等到這世間靈物生成才可隨你而去。”

季雪庭晃了晃腦袋,一邊覺著自己是不是終於可以夢醒,一邊又忍不住感慨,這夢竟然還可自洽。

不自覺他便敷衍地應道:“那我等你。”

羲龍用力地抱緊了季雪庭。

“那我們說好了。”

他道。

……

然後季雪庭又渾渾噩噩在夢中過了一段時間。

又是一日,他恍惚地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又到了一處綠草繽紛的草原,隻見風吹草浪,天光正好。

他正靠在羲龍身側,手腕上金光微閃。

“這是?”

季雪庭眯了眯眼睛,抬起手多看了一樣,才發現手腕上金光看上去就像是一道半透明的細線,牢牢牽在了他的手腕上。

夢裡的景物向來都是這般沒頭沒尾,季雪庭倒也沒驚訝。

隻是納悶的抬著手,轉頭望向羲龍:“這是什麼?”他問。

羲龍溫柔地笑道,仿佛已經回答了他無數遍似的,耐心地開口解釋起來。

“你又忘記啦?這是‘緣’。”

“緣?”

“沒錯,緣。這是天地規則漸漸成型,大道初成顯形的表現,多虧了阿雪,它們才會這般快的穩定是下來。”

接著羲龍又細細同他說許多,季雪庭聽得頭暈腦脹,心道這夢愈發玄乎,最後忍不住打斷了對方,問道:“明明是你創造的天地萬物,怎麼又跟我有關?”

羲龍又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我是為了你才創造它們的……這世間萬千緣法,皆是因你而生。”

一語落下,羲龍伸手點了點季雪庭,下一刻便見到季雪庭腕間金光倏然一亮。

“這是……”

季雪庭呼吸一滯,發現自己腕上千道萬道金光閃爍,一直延綿出去鏈接到了他肉眼可見又或者是不可見的萬千事物之上。

“看。阿雪,這世間萬物,都隻為你而存在。”

季雪庭聽到羲龍在他耳邊輕聲道,他茫然看了一圈,隻見眼前金光閃耀,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他隱隱約約心覺不對,不自覺地低下頭好避開那所謂的“緣”線。可也正是這個小動作,他無意間瞥見自己與羲龍之間竟然也有緣線相連。

更加叫人在意的是,這鏈接在他與羲龍之間的線竟是紅色的。

季雪庭連忙開口:“這又是什麼?為什麼我和你之間的緣,會是紅色?”

他慌慌張張地問道,渾然不知自己臉色微微發白。

羲龍的目光幽深,總透著一股讓季雪庭覺得不太對勁的感覺。

在這個夢裡,季雪庭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太對。

“我也不知,它自誕生便是如此。”羲龍平淡地同季雪庭說道,但很快他掐算一番,便笑著找到了答案。

“這也是緣——”羲龍聲音提高了一些,望向季雪庭時候神色愈發柔軟,“紅色的緣線不僅僅是普通的緣分,這裡頭竟還摻雜著情——情緣,情緣,這名字真好聽。”

羲龍喜滋滋地同季雪庭說。

“真好,我與你從此情緣相連,再不用擔心分開了。”

事到如今,即便這隻是夢,季雪庭也按捺不住了。

他隻覺得這夢好生奇怪,奇怪到他胸口都開始微微脹痛。

不等羲龍再自顧自說話,他連忙道:“我喜歡的另有他人,怎麼可能與你情緣相連?”

話音落下,身側的古神身形一僵。

季雪庭抬起頭,便看著那個人緩緩地吸了一口氣。

銀色的瞳孔縮得很細,仿佛方才季雪庭說的話真的成了什麼有形的武器深深地刺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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