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人靜,庭芳苑內一片清寂,除了蟬時不時拉長的鳴叫,鮮少能聽到彆的聲音。
明月高懸空中,朦朧的月光灑進室內,隱約可見臥室內人影綽綽。
窗戶縫隙透過的夜色黑沉,隱隱可見其上點綴著繁星。
.......
不知過了許久,林遇安才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他虛弱地看向一旁神色饜足的男人,啞著嗓子道:“禽獸。”
裴晏舟眉眼慵懶,在月光的照耀下似是蠱惑人心的妖孽,他輕聲笑道:“嗯?這就禽獸了?”
他看著林遇安微微凸起的小腹,眉眼含著撩人的弧度,聲音低啞含笑:“寶寶,快點長大吧。”
要不是顧忌著寶寶才三個多月,裴晏舟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林遇安?
林遇安臉色一紅,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要不要點臉,怎麼跟寶寶說、說這種話?”
“這種話怎麼了?”裴晏舟輕輕笑著的,帶著有誘哄的意味:“放心,這麼晚了,寶寶都睡著了。”
林遇安半邊身子微僵,他小聲道:“那、那也不能說這樣的話......”
“什麼樣的話?”裴晏舟歪著腦袋,格外無辜道:“是你剛剛對我說的嗎?”
想起剛剛被誘哄著說出來的那些話,林遇安崩潰地捂住他的嘴:“你彆說了!”
他感覺深裴晏舟現在好像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活像是撩起人來得心應手的妖精,讓人很不得把命給他。
裴晏舟碰了碰他的掌心,林遇安瞪大眼睛,猛地縮回手。裴晏舟心知不能太過,便笑道:“好了,不鬨你了。”
他下了床,肌肉線條分明的身軀就那麼大大咧咧地展現在林遇安麵前,林遇安眼神遊移,裴晏舟將他打橫抱起。
“我帶你去洗澡,睡覺。”
林遇安頭埋在他懷裡,感受著他堅硬的肌肉,小聲嘟囔著:“我明天還要複習呢。”
裴晏舟啞然失笑:“老公在呢,想怎麼複習都行。”
......
又是一個周末,下周一開始,就要開始期中考。
裴晏舟一早就醒了,想來是在書房處理什麼事情。臥室裡隻剩下林遇安一個人,他吃過早飯就縮到了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咬著筆開始琢磨那些題。
得益於裴晏舟“彆出心裁”的教學方式,林遇安已經將大部分題型掌握的差不多,——畢竟請裴晏舟講題的代價極高,一次聽不懂就是一分鐘的吻,再聽不懂就是兩分鐘,以此類推。林遇安實在不想考驗自己的忍耐力,幾乎是發揮了高考那時候的努力程度。
前些年的真題卷子他已經做的差不多,但還是在倒數第二題上卡住了,林遇安抓耳撓腮許久,還是歎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決定犧牲自己,換取這道題的勝利。
臥室旁邊就是書房,林遇安做好心裡建設,推開書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老公,這道題我不會......”
書房裡一時間寂靜。
直到筆記本電腦裡傳來一聲訥訥的“老板”,裴晏舟才猛地回過神,砰的一聲合上筆電腦。
林遇安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
書房裡沉默了許久,林遇安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爆紅:“你你你你在開會?!”
實在不怪他,隻是裴晏舟在家裡的書房一般都是處理些文件。有時候林遇安想粘著他的時候也會跟著到書房來,占個辦公桌一個小小的角落,兩人靜默處理著自己的事情,時不時對視一眼,也算默契。
裴晏舟神色淡定,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隻衝他伸出手:“什麼題,我看看。”
“不是!”林遇安急道:“你你你我我我——”
他深呼吸冷靜了一瞬,道:“剛剛......他們都聽到了?”
裴晏舟想說不,但看著他耳垂都有些泛紅,不由點了點頭:“應該是聽到了。”
“什麼叫應該啊!”林遇安有些崩潰:“怎麼、怎麼......”
他捂著腦袋:“我是不是不該在這個時候進來啊......”
“有什麼不應該的,”裴晏舟一臉平靜:“這個家裡就沒有你不能進的地方。”
“可是他們......”
“你是他們老板娘,又不是見不得人。下次去公司,也該認認人了。”
林遇安一愣一愣的。
裴晏舟聲音輕緩:“來,我看看是什麼題。”
林遇安下意識把試卷放到他麵前:“這個......”
“這道題要先求出x的範圍,再......”
裴晏舟的聲音娓娓道來,林遇安原本有些慌亂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直到裴晏舟抬眸問他:“聽懂了嗎?”
林遇安點頭。
裴晏舟摸了摸他的腦袋:“那我先把會開完,你就在這兒繼續做題?”
林遇安哪裡還願意繼續在這裡待,連忙出了書房。
裴晏舟看和他的背影輕輕一笑,再次打開電腦,麵色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沉肅。
會議重新連接,會議室裡的重任一聲都不敢吭,細細看齊,還能察覺到他們神色間的興奮。
裴晏舟覷著他們:“愣著乾什麼,有事說事。”
剛在公司群裡發泄了一通的眾人正滿腔激動,聞言也不得不冷靜下來,裝模作樣的保持著冷靜,講述著自己負責的內容。
一場會又開了二十分鐘。
直到裴晏舟說出散會,會議室裡的眾人才鬆了一口氣,眼見著裴晏舟就要取消會議室,有跟他比較親近的下屬連忙叫住他,笑嘻嘻地問道:
“老板,剛剛那是......老板娘啊?”
他這話一出,會議裡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八卦,沒有人不喜歡。
尤其還是他們老板這種潔身自好的鑽石王老五。
裴晏舟看著視頻裡帶著眼睛的青年,輕哼了一聲:“是。”
青年驚訝又興奮道:“老板你結婚啦?!”
裴晏舟懶散地靠在椅子上,麵上也卸下了在屬下麵前的一貫嚴肅,帶上了些輕鬆:“嗯。怎麼,你想說什麼?”
青年嘿嘿一笑:“我們想什麼時候能吃到老板的喜糖呢!”
會議室裡的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勇。
裴晏舟倒是沒氣,反而還挺愉悅:“快了。”
眾人明顯十分興奮,還想再問什麼,裴晏舟臉一沉:“好了,都沒事做了是不是?剛說好的方案都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