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邊又出了個刺頭。”
身邊的同學嘖嘖感歎, 趙尋清一時訝異,抬頭望去:“大一不才剛開學?”
“挑事哪在乎早晚?他要是不早早出頭就不叫刺頭了。”同學挑了挑眉道:“這不大一剛開學,昨天開始軍訓,聽說那人就把教官給得罪了, 把教官氣得不行。”
趙尋清隨口道:“怎麼說?”
同學道:“那教官就是嚴了點嘛, 聽說好像不把他們當學生訓, 而是當兵訓, 強度難免大了一點。有個omega堅持不住幾次說要請假都不同意,最後人活活暈了過去, 被總教官說了一頓。可能是心裡有氣吧,又撒到他們身上, 尋個由頭就讓他們跑圈。那群學生也是真的敢,直接跟教官懟起來了。”
那同學想了想, 道:“好像說他跟教官打了個賭,結果教官輸了。”
趙尋清來了興致:“什麼賭?”
同學道:“打架。”
趙尋清一愣。
同學認真道:“真的, 打架。”
“那學生好像練過,出其不意, 還真把教官比下去了,迎來了一片叫好聲。”
趙尋清失笑,道:“事情鬨成這樣, 學校也不管?”
同學聳聳肩:“口頭上說了幾句唄, 還能怎麼滴?”他道:“先不說本來就是那教官做事不地道, 就是那學弟……嘖嘖。”他搖了搖頭, 趙尋清不免好奇:“怎麼?”
“聽說那學弟好像是A市來的,家裡……也算有些能耐吧,跟學校的合作也不少。”
趙尋清輕笑:“富二代。”
同學哈哈道:“人家可不止是二代,人家三代四代不知多少代了。”
這話倒是沒錯, 邵家頗有曆史,雖說他們根基是在A市,但以他們涉及到的產業,即使是在京城,這麼個身份,也足以橫著走了。
同學感歎道:“家世好也就罷了,聽說還是個學霸。長得也不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呢。我要是有這其中一樣,乾什麼不行?”
“哎呀,羨慕啊!”
趙尋清隻笑笑不說話。
能進首都大的,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同學抻了抻懶腰,笑眯眯地看著他道:“對了,那人名字也挺好聽,好像是叫邵星闌。”
趙尋清道:“好聽歸好聽,跟咱們有沒什麼關係。”
“你怎麼知道沒關係呢?說不準以後就要打交道呢,大會長。”同學不讚成。
像是這種各個年級的風雲人物,以後大概率都是要進學生會的。尤其是像邵星闌那樣的刺頭……同學有預感,以後他們打交道的次數絕對不少。
趙尋清隻聽過一耳朵,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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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教學樓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籃球場,每天下午吃飯的時候滿滿的都是人。
趙尋清慢悠悠地往外走著,途徑操場的時候往那邊看了一眼,就見橘黃色的夕陽下,一個個身著籃球服的高大青年格外的耀眼。
趙尋清目光轉了一圈,在中間那個運著球接連越過幾人,隨後猛地一個扣球的青年身上停了兩秒。
還穿著軍訓服。
他輕輕嘖了聲,軍訓了一天還能打籃球,這一屆新生可真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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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期間新生禁止外出,一應生活用品都能在學校食堂、超市解決。
規定是這麼的規定,但剛到大學的學生,又怎麼可能真的老老實實在學校呆著?
要說以往雖然也有著樣的規定,但是學校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彆鬨出事,學校一般也不會管。可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學校跟發了瘋似的要嚴查外出翻牆的事,而學校交代下來,忙碌的就是他們學生會的成員。
這種事情一貫吃力不討好,趙尋清心裡無奈,隻祈禱彆有學生那麼不長眼地被他抓住。
當天下午,軍訓過後的休息時間,一般學生都會挑這個點翻牆出去。趙尋清隨意找了個圍欄下麵蹲著,這個地方來往人不算少,隻要長點腦子的,估計都不會從這裡進出。
太陽東升西落,染透了天邊的紅霞。趙尋清低著頭玩著手機,橘色的陽光也給他麵上添了一層朦朧的光影。
趙尋清五官端正,麵容整體看上去比較清冷,讓人有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鳳眸,更是給那張麵孔添了幾分清冷與淩厲。隻是當他垂下眸子時,眼尾耷拉下來,那雙鳳眸就顯得乖順了些許,整個人的氣勢都收斂溫和了下來。
趙尋清本來就打算走個過場,也沒認真看,卻不想他不去找,竟然有人主動找上了門。
當圍欄嘎吱動彈的聲響傳入耳中的時候,趙尋清先是一愣,隨即才有些不可思議的抬頭。
金色的陽光下,青年一身大大咧咧作訓服,騎在欄杆上,高高在上,耀眼的不可思議,天邊的陽光仿佛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青年低頭看著下麵的人,眨了眨眼,趙尋清也一眨不眨地抬頭看著他。
青年遲疑片刻:“那個……兄弟,雖然我知道我很帥,但那是你先讓我下來好不好?”
趙尋清額角一跳:“你知不知道,學校有規定,新生軍訓期間不能出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