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一直都在看著自己。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們很擔心我,謝謝,我也很想念你們。”
比起那雙眼睛更加吸引人的,是她迅速變化的發色,正在從近乎於墨色的深紫轉變成一層淡淡的銀灰色。
芙蕾德莉卡帶走了二分之一的邀請函,並且承擔著誘餌的職責,留守在羅馬;
佩姬回到了家鄉,負責聯絡其他兩人,同時找尋機會進入寶物庫中取走星獸的碎屑;
下一刻,鏡麵驟然破碎。
她是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而來?
“愛麗榭……”
在凝滯的氣氛中,白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朋友,是你完全可以信賴的人。”
“我的確不清楚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但隻要保持著耐心進行溝通,一切問題都可以得以解決。”
和愛麗榭太過於熟悉,因而他能感受到,此時的愛麗榭明顯相較於上一次見麵要成熟了太多,她就像是經曆了某些深刻的變化,也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過去的愛麗榭,對他從來知無不言,但現在的她持有保留的態度,就像是一眨眼長大成人後的女孩,開始顧及起了自身的隱私,保持著神秘感。
“我當然相信先生,也相信大家。”愛麗榭將安潔莉卡放下平躺在一旁的沙發上,輕輕拂過她的頭發,她抬起眼睛:“可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伱們能夠好好的活
著。”
芙蕾德莉卡不明所以的問:“愛麗榭,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當然都好好的。”
“不,我的意思是……”愛麗榭豎起手指:“請不要再跟我扯上任何關係了,不要再靠近我,會變得不幸。”
佩姬咬牙說:“你到底在說什麼!”
“對不起,佩姬。”愛麗榭輕聲說:“我知道你很不喜歡聽我說自暴自棄的話,但事實就是如此,經過了這麼多事,你們也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給你們帶來了多少的麻煩和危險。”
“芙蕾的家破產倒閉;安潔莉卡被逼婚然後逃婚;佩姬深受重創,即將被迫陷入沉睡。”
“即便到了這一步,你們仍然不嫌棄我,我真的十分感激。”
“可是,我還沒有厚顏無恥到把你們卷進來毀掉還能無動於衷的程度。”
“我……”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些許時間,繼而歎息著說:“我們都已經是大人了。”
“芙蕾、安潔、佩姬……”
“在學院分彆前,我們總是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以為隻要撐過這一段時間就會好轉。”
“但這是一種錯覺。”
“在學院中的美好時光已經到了儘頭。”
“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寢室裡繼續做個無憂無慮的學生了。”
“等待這一切結束後,我們也已經回不去了。”
流露出苦澀的微笑,愛麗榭閉上眼睛。
“每個人都會被自己的過去所追上。”
“所有一切都在無可救藥的滑向庸俗和腐爛。”
“我們避不開自己遲早要麵對的宿命。”
“所以……”
“該說再見了。”
話音剛落。
讓娜已經忍不住的大步流星的走向前。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根本聽不懂的話。”
“上一次就是,說什麼絕交,什麼好好的。”
“這一次又是什麼情況,你沒事發什麼癲,有話好好說!”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發出這樣的感歎,而且你到底解釋了個什麼啊!”
暴脾氣的聖女正要上前給愛麗榭一個清醒的暴栗。
但在她動手之前,光柱從天而落。
一杆天秤權杖敲在了她的後腦袋上。